“需要我陪您过去吗，林总？”前排的保镖低声问道。
林默摇摇头：“在车里等着。”
他推开车门，一把黑伞在他头顶适时展开。保镖举着伞，护送他穿过湿漉漉的街道。
洗车行里弥漫着洗洁精和潮湿霉味混合的气味。赵老四正背对着门口，费力地擦拭一辆旧桑塔纳的车身。他的动作有些僵硬，显然是常年体力劳动留下的后遗症。
“洗车？”一个年轻小伙从里间走出来，用毛巾擦着手问道。
林默没有回答，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赵老四身上。
似乎是感觉到背后的注视，赵老四缓缓转过身来。当他的目光落在林默身上时，先是困惑，然后是逐渐浮现的震惊和恐惧。他手中的海绵“啪”地一声掉进水桶里。
“你...你是...”赵老四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像是多年未曾使用。
“好久不见，赵老四。”林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洗车行里的小伙子察觉到气氛不对，悄悄退到角落里。
赵老四的喉结上下滚动，眼神闪烁不定。他显然认出了林默，但却无法将眼前这个西装革履、气场强大的男人与记忆中那个瘦弱无助的高中生联系起来。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赵老四最终挤出一句话，声音里带着戒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林默向前一步，皮鞋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，发出轻微的声响。保镖紧随其后，伞面微微倾斜，确保没有一滴雨水落在林默身上。
“我来问你几个问题。”林默的语气依然平静，但眼神冷冽如刀，“关于十二年前那个雨夜。”
赵老四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：“那么久的事，我...我早忘了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林默轻轻挑眉，“但我还记得很清楚。你带着两个人，在餐馆后巷堵住我，说要收保护费。我拿不出钱，你们就动手。”
赵老四的眼神飘忽不定，不敢与林默对视：“那时候年轻不懂事...我都已经坐过牢了，你还想怎么样？”
林默注意到对方的手在微微颤抖。这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嚣张跋扈的恶霸，而是一个被生活折磨得筋疲力尽的中年人。
“坐牢是因为后来那起故意伤害罪，不是吗？”林默缓缓道，“但我今天不是来追究那件事的。”
赵老四困惑地抬头：“那你想问什么？”
“那个晚上，有人 intervened，赶走了你们。”林默仔细观察着赵老四的表情，“一个穿西装的男人，撑着一把黑伞。记得吗？”
赵老四的瞳孔猛然收缩，这是人在回忆起恐怖事物时的本能反应。林默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。
“不...不记得了。”赵老四摇头否认，但声音里的慌张出卖了他。
林默向前又迈了一步，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。保镖警惕地注视着赵老四的每一个动作。
“仔细想想，”林默的声音压低，却更具威胁性，“一个衣着讲究的男人，看起来很有身份。他吓走了你们，还给了我一张名片。”
赵老四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，他下意识地后退，直到后背抵住了那辆桑塔纳的车身。
“我...我真的不记得了...”他结结巴巴地说，“那么久的事...”
林默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皮夹，抽出一叠钞票。厚厚的红色纸币让洗车行里的小伙子倒吸一口凉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