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秦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起这块木料，眼神阴沉得可怕：“这是证据。铁证。总有一天，会用得上。”
05
随着我们的生意磕磕绊绊、却顽强地越做越大，我们和万高集团的正面冲突也越来越频繁、越来越激烈。
有一次，我们意外得知一个政府主导的大型建设项目需要采购大批建材，这是一个足以让我们翻身的大机会。我们熬夜准备了厚厚一沓投标书，几乎压上了全部身家。
投标前夜，一个穿着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敲开我们铁皮房的门，丢下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，一句话没说就走了。我们疑惑地打开盒子，里面没有礼物，只有一颗黄澄澄的子弹，和一张打印的字条，上面只有一句话：“识相点，退出竞标。”
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。老秦拿起那颗子弹，在手里反复掂量，脸上却慢慢露出一种奇异的、近乎狰狞的笑容，眼神锐利如刀，闪着兴奋的光：“哥，他怕了。你看到没？万高集团、张万霖，他开始怕我们了！他不敢明着来，只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！”
竞标那天，张万霖竟然亲自到场了，身后一如既往地跟着十几个黑衣保镖，气场强大，压得整个会场都安静了几分。看到我们这两个“不入流”的对手居然真的来了，他冷笑着，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踱步过来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们寒酸的穿着：“两个穷小子，泥腿子还没洗干净，也配跟我争？”
老秦毫不畏惧，脊梁挺得笔直，迎上他压迫感十足的目光，声音清晰而坚定，传遍了安静的会场：“张老板，青威不是您一个人的天下。生意场各凭本事！今天这个标，我们拿定了！”
或许是因为我们的报价更合理，或许是因为我们的方案更细致，最终，我们以微弱的优势意外中标。散场时，张万霖脸色铁青，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再次走到我们面前，皮笑肉不笑，话语里的威胁毫不掩饰：“年轻人，有魄力是好事，但也要懂得分寸，要知道什么能碰，什么不能碰。在青威，跟我张万霖作对的人，从来都没有好下场。”
老秦毫不退缩，直视着他阴鸷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掷地有声：“那我们就做第一个。”
06
真正的决战，在抢夺城西最大的建材市场时爆发了。那家市场原本一直是我们的老客户，合作多年。万高集团却突然以低得离谱、明显低于成本价的价格强行插足，撬走了客户。
老秦得知消息后，二话不说，直接带人堵在了那个建材市场的唯一入口处，与万高集团派来“接管”的人马当面对峙。
那天我接到消息匆忙赶到时，双方已经剑拔弩张，几十号人相互推搡、叫骂，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。老秦站在我们这群人的最前面，单薄却挺拔，手里紧紧握着那根从火灾废墟中捡来的、被烧得焦黑的木料，像握着一柄正义之剑，声音因愤怒而震天响：“回去告诉张万霖！青威的生意，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！想玩阴的？老子奉陪到底！今天谁敢动这个市场，就从我老秦身上踏过去！”
万高集团的人最终在那股不要命的狠劲面前悻悻而去。但我知道，彼此心里都清楚，这场战争，已经彻底打响，再无回旋余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