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此时的祝家村,又笼罩在一片恐惧之中。就在锦衣卫到来的前一天,山君派伥鬼送来消息,说三天后若不献上两个孩子,就血洗祝家村。村民们个个惶恐不安,祝老实更是天天跪在祠堂前祈祷,膝盖都跪肿了。

当祝小文带着锦衣卫回到祝家村时,村民们又惊又喜。他们从没见过锦衣卫,看着这些身穿飞鱼服、腰佩绣春刀的人,觉得比庙里的神仙还厉害。祝老实拉着沈炼的手,不停地道谢,眼泪掉在沈炼的手背上,冰凉冰凉的:“多谢大人前来,多谢大人为民做主!”

沈炼扶起祝老实,语气严肃地说:“老人家放心,我等奉朝廷之命,定要诛杀山君,还祝家村一个太平。你先给我们说说山君的情况,它平时住在什么地方?伥鬼一般什么时候出来活动?”

祝老实赶紧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炼:“山君住在青崖山山顶的虎啸庙,平时很少出来,只有要祭品的时候才会派伥鬼来村里。伥鬼一般在夜里活动,怕光、怕关公像、还怕硫磺…… 上次有个村民用硫磺熏过伥鬼,那些伥鬼好几天没敢来。”

沈炼听完,心里有了底。她决定当晚就进山,趁山君不备,打它个措手不及。她把五十名锦衣卫分成五队,每队十人,李三郎带一队负责警戒,陈先生带一队负责照顾伤员,王大壮带一队负责掩护,剩下的两队跟着她进攻。又让祝小文带路,因为祝小文熟悉山路,还知道伥鬼的弱点。

夜幕降临,沈炼带领锦衣卫悄悄进山。山路崎岖难行,到处都是枯枝败叶,踩上去 “咯吱” 响。雾气越来越浓,能见度不足一丈,走在前面的祝小文不得不每隔几步就用砍柴刀砍断挡路的树枝。

走了大约一个时辰,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像有人拖着东西走路。沈炼立刻示意众人停下,拔出绣春刀,警惕地盯着前方。李三郎也赶紧拉弓搭箭,箭头对准雾气深处。

很快,十几个浑身是血的人影飘了过来。他们有的穿着破烂的衣服,有的光着身子,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,飘在半空中,脚不沾地。正是山君的伥鬼。它们看到锦衣卫,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,伸出干枯的手就往最近的一个锦衣卫身上抓。

那名锦衣卫早有准备,从怀里掏出硫磺粉,往伥鬼身上一撒。只听 “滋啦” 一声,伥鬼身上冒出阵阵黑烟,发出凄厉的惨叫声,像被火烫到的猫,往后退了几步。

沈炼趁机大喊:“放箭!” 早已准备好的锦衣卫立刻拉弓射箭,箭矢上都涂了硫磺和朱砂。箭矢射中伥鬼后,立刻燃起小火苗,伥鬼们惨叫着四处逃窜,很快就消失在雾气中。

可没等众人松口气,又听到身后传来更大的脚步声。沈炼回头一看,只见上百个伥鬼从四面八方涌来,它们的数量比刚才多了好几倍,个个面目狰狞,嘴里还发出 “嗬嗬” 的嘶吼声,像是饿了很久的野兽。

“不好!是山君在召唤伥鬼!” 祝小文惊恐地喊道,声音都在发颤,“大人,咱们快退到前面的破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