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行舟操作小人放了个大招，嗯了一声。
“你要的风声，有。”老韩继续道，“而且很吵。两帮人都在疯找那鼎尊。一帮是本地地头蛇，‘土夫子帮’，头目叫张九，盘踞西郊多年，手黑。另一帮是过江猛龙，领头的叫李四，外号‘过江龙’，最近才冒头，行事更狠，据说搭上了海外金主。两边火药味很浓，都放话势在必得。传闻那鼎尊不简单，是真是假另说，但据说关系到某个没探明的周代大墓的具体位置，是关键钥匙。”
“钥匙？”岳行舟眉梢微挑，游戏里的小人又死了。他索性放下游戏机，拿起桌上一瓶新汽水，拧开。
“嗯。所以两边都急红眼了。黑市价已经炒到离谱。谁先得手，谁就捏住了主动权。”老韩顿了顿，“提醒你一句，这两帮人都不好惹，沾上就是一身腥。你悠着点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岳行舟灌了口汽水，冰得他眯了下眼，“谢了，老韩。欠你顿酒。”
挂了电话，房间里只剩下汽水气泡细微的破碎声。他盯着屏幕上“GAME OVER”的字样，眼神里那点慵懒渐渐沉淀下去，露出一丝冰冷的兴味。
“钥匙…基金会…过江龙…”他低声自语，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了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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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下的古玩地下集市，藏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深处。
灯火昏暗，人流混杂，空气里漂浮着旧货、香料和某种不可言说的暧昧气息。地摊上摆着真假难辨的玩意儿，摊主和顾客的眼神往往比货物更值得玩味。
岳行舟依旧那身打扮，混在人群里，东瞧瞧西看看，手里捏着串刚买的不知什么材质的旧手串，盘得哗啦响。
他在一个卖杂项的老头摊前蹲下，拿起个铜烟锅掂量，随口问：“老板，打听个事儿，听说前几天西街‘雅集轩’出事了？老板人不见了，您老听没听说点啥？”
摊主老头眼皮一翻，浑浊的眼珠警惕地扫了他一眼，低下头摆弄手里的东西：“不晓得，莫打听。”
岳行舟也不纠缠，放下烟锅，站起身，溜溜达达继续往前走。但就在转身的刹那，他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身后人群里，一个身影快速地缩进了旁边的阴影里。
被盯上了。
岳行舟脸上没什么变化，甚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。
他不再漫无目的地逛，而是状似随意地拐进了一条岔道，越走越偏，两侧的店铺越来越少，灯光愈发昏暗，最后走进了一条堆满杂物和垃圾桶的死胡同。
脚步声在身后响起，很轻，却带着明显的意图。
岳行舟在胡同底停下，慢吞吞地转过身。
三个人堵在了胡同口，呈半包围状。
都是精悍的年轻男人，穿着短袖衬衫，露出虬结的肌肉和青黑色的纹身。眼神凶狠，带着地痞流氓特有的戾气。为首的是个板寸头，脖子上一道狰狞的疤。
“小子，哪条道上的？瞎打听什么？”板寸头声音沙哑，带着威胁。
岳行舟靠着身后冰冷的砖墙，揉了揉鼻子，一脸困倦：“逛累了，歇会儿。碍着你们了？”
“少他妈装蒜！”另一个瘦高个啐了一口，“雅集轩的事不是你能掺和的！识相点，滚远些，不然爷们儿给你松松骨！”
岳行舟叹了口气，像是无奈极了：“我就一问路的…行行行，我走，我走还不成吗？”他说着，真的站直身体，一副要离开的样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