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不懂伺候人,何必非要留在这儿自讨苦吃?” 沈景渊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伺候人的活儿,我确实不擅长,但也算不上自讨苦吃。我留在府里,自有我的缘由。只是真心盼着世子爷能早日复明,这样大家也能安心些。” 我语气诚恳地回应。
“哼!你以为说这些漂亮话,表哥就会纳你入府?” 柳依依不屑地嗤笑,满眼都是轻蔑。
我实在懒得跟她纠缠这种拈酸吃醋的事 —— 她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,我倾慕沈景渊,想入他后院的?
我没理会她的挑衅,只又上前一步,道:“世子爷,药凉了药效会减,您快喝吧。”
柳依依见我完全无视她,气得牙根发痒,却还是强压下怒火。
她起身端起药碗,递到沈景渊手边,语气瞬间放得极尽温柔:“表哥,来,吃药了。”
沈景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:“我自己来。” 接过药碗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
我见状,从袖中取出一颗蜜饯,递到柳依依面前:“这是蜜饯。”
柳依依先是一愣,脸上满是茫然,片刻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随即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,那神情仿佛在说 “算你还懂点事”,伸手接了过去。
“表哥,张嘴。” 她又换上深情款款的语气,想喂沈景渊吃蜜饯。
沈景渊却又皱紧了眉,语气不悦:“我不需要。”
5.
王府因大败敌军收复数城的功绩大摆庆功宴,府里处处悬着彩绸,连空气里都飘着酒肉的香气。
王妃眼神严肃叮嘱:“今日你须寸步不离守着渊儿,万不能出半点差池。” 我垂首应下。
离开王妃的院落,刚转过抄手游廊,远远便见柳依依正扶着沈景渊的胳膊。
他身着玄色暗纹锦袍,金线腰带紧束腰间,衬得肩宽腰窄,身形如挺拔青松;
即便蒙着眼,周身也透着久经沙场的凛冽气势,仿佛只需站在那里,便自带千军万马的威慑力。
身边围着一群身着锦袍的世家公子,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讲着京城新鲜事,试图逗他开心,他眉宇间的冷硬,因这喧闹添
了些柔和之色。
我看得有些失神,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。
对面的人群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,纷纷驻足望来。
有位公子挑着眉,语气带着几分玩味:“这位姑娘看着眼生得很,景渊兄,不给我们介绍介绍?”
众人的目光瞬间聚在沈景渊身上,连空气都似在等他的回答。
没等他开口,柳依依先嗤笑一声,眼神里满是鄙夷:“不过是个趁表哥眼盲,想借着照顾的由头攀附上来的小人罢了,
哪配让表哥介绍?”
我心头微沉,面上却依旧平静,缓缓开口:“我是奉王妃之命来照料世子的,绝无半分攀附之意。柳小姐,今日是王府
的庆功宴,京中公子小姐齐聚在此,您若执意这般说辞,传出去怕是会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声,于柳家颜面也不好看。”
“倒是个伶牙俐齿的。”
方才发问的公子笑了笑,“景渊兄,我们倒更想知道她是谁了。”
沈景渊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,语气冷得像冰:“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,犯不着浪费我们的时间。走吧,去前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