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毅的剑鞘突然抵住徐福咽喉:"仙师不是说此人只是偷羊?"
囚犯突然睁眼,咳出一口黑血。人群炸开锅,他竟撑着坐起来:"疼...疼轻了..."
徐福脸色铁青。我举起第二支安瓿:"还有谁想试?"
"慢着。"始皇帝的声音从高台传来,冕旒的影子投在我脸上,"此药何名?"
"青霉素。"我瞥见徐福抽搐的眼角,"蓬莱仙岛所产。"
始皇帝摩挲着玉扳指:"寡人准你设医馆,但每剂药需经赵高验看。"
阿房拽我袖子:"快谢恩!"她指甲掐进我肉里,我才反应过来跪下。
回程马车上,蒙毅突然开口:"那囚犯本该昨日问斩。"他剑穗的流苏扫过我的手背,"陛下推迟一日,就为看你试药。"
我后背发凉。阿房却数着手指:"需要十口大锅,三十名帮工..."
"用宫婢。"蒙毅打断她,"宫女染病已过百人。"
阿房眼睛亮起来:"我能教她们护理!"她比划着打针手势,袖口露出未愈的疹痕。
医馆开张那天,赵高亲自贴的封条。他尖笑着拍打药柜:"每日酉时,杂家来取仙药。"
阿房熬红了眼盯着培养皿:"又失败一锅。"她突然抓住我手腕,"为何非要橘子霉?"
我犹豫片刻,带她到后院:"看好了。"显微镜下的青霉菌丝像雪花,她惊得打翻陶碗。
"真是...霉变的功劳?"她摸着镜片,突然哭了,"师父若早知道..."
第一批治愈的宫女跪在医馆外时,徐福的丹炉正在咸阳宫冒烟。蒙毅带来口谕:"陛下要你观炼丹大典。"
丹房里热得窒息。始皇帝咽下金丹的瞬间,我闻到了熟悉的金属味。
"爱卿可知此丹妙处?"他嘴角还沾着金粉,"徐仙师说连服百日,可通神明。"
我盯着丹炉里流动的水银:"陛下近日是否牙龈发蓝?"
赵高的拂尘甩在我脸上:"大胆!"始皇帝摆手,袖口露出斑驳的皮疹,"寡人昨夜确见仙人入梦。"
回医馆的路上,阿房数着新收的女弟子:"二十三人都会煮针头了。"她忽然压低声音,"今早送来的宫女,说陛下咳血..."
蒙毅猛地勒马:"慎言!"他环顾四周,"徐福昨日向陛下进言,说女医有伤风化。"
阿房气得发抖:"我们救了多少人!"
夜里清点药材时,她突然拽住我:"你看这个。"从怀里摸出块暗红丹药,"宫女偷偷藏的陛下药渣。"
我刮下粉末尝了尝,舌尖立刻发麻:"铅汞超标十倍不止。"
"怎么办?"阿房声音发颤,"陛下若有不测..."
窗外突然传来喧哗。我们冲出去,看见皇宫方向火光冲天。蒙毅满身是血闯进来:"徐福说瘟疫是女医传播的!"
阿房装药的篮子掉在地上,陶罐碎成几瓣。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,火把组成的长龙正朝医馆涌来。火把的光亮刺得我睁不开眼。赵高尖细的嗓音在人群中格外刺耳:"奉旨查抄妖医馆!"
阿房死死拽住我的袖子:"药材!培养皿!"她的指甲掐进我肉里,声音带着哭腔。
蒙毅的剑横在门前:"赵大人,可有陛下手谕?"
"蒙将军是要抗旨?"赵高阴笑着展开竹简,火光照出上面鲜红的玺印。
我盯着那方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