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末考试前，楚涵的妈妈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他们的事，把她叫到客厅谈话。“涵涵，妈妈不是不让你交朋友，”妈妈的语气很温和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，“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，早恋影响不好。”
楚涵低着头，手指绞着衣角：“妈，我和林耀只是同学，我们互相学习而已。”
“是吗？”妈妈叹了口气，“上次家长会，我看见他替你拎书包，还帮你系围巾。你们从小一起长大，妈妈很放心你们，但现在是关键时期，你要分清主次。”
那天晚上，楚涵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她想跟林耀说，又怕他担心。第二天早上，她在老槐树下等他，想跟他保持点距离，却看见他手里拿着两份早餐，冲她笑得灿烂：“阿姨今天没做早餐？我多买了一份。”
看着他眼里的光，楚涵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期末考试成绩出来那天，楚涵的名字排在第十位，林耀紧随其后，第十一位。他们的名字挨在一起，像两颗靠得很近的星星。
林耀拿着成绩单，跑到楚涵家门口，兴奋地喊她：“楚涵，你看！我们做到了！”
楚涵的妈妈打开门，看见林耀手里的成绩单，又看了看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，忽然笑了：“耀耀进来坐吧，阿姨给你们煮了糖水。”
那天的糖水是银耳莲子的，甜而不腻。楚涵的妈妈看着他们互相给对方夹莲子，忽然说：“你们俩啊，从小就黏在一起。以后也要这样，互相鼓励，一起进步。”
林耀和楚涵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。楚涵低下头，舀起一勺糖水，甜到了心里。
6 烟花下的约定
寒假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，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离愁。同学们互相在纪念册上留言，空气中飘着粉笔灰和糖果的味道。林耀传了张纸条给楚涵：“晚自习后，操场见。”
楚涵的心跳又开始加速。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，却隐隐有些期待。
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，同学们像潮水一样涌出教室。楚涵故意磨蹭了一会儿，等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，才背着书包往操场走。
远远地，她看见看台上有个小小的光点在闪烁。走近了才发现，是林耀手里拿着一支烟花，正低头护着火苗，想把它点燃。
“你怎么买这个了？”楚涵走到他身边，看见他冻得通红的手指。眼睛亮得惊人。“楚涵，”他的声音裹在冷冽的空气里，带着点微不可闻的颤音，“这个学期，好像过得特别快。”
“嗯。”楚涵点头，看着烟花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，“好像昨天才开学，今天就要放假了。”
“我以前觉得，上学挺无聊的，”他忽然笑了，举着烟花的手微微晃动，星火落在他的发梢，“但这个学期不一样，每天都有盼头。”
楚涵知道他说的“盼头”是什么。是早读课上偷偷递来的纸条，是食堂里永远温热的糖醋里脊，是晚自习后并肩走过的那段路。这些细碎的瞬间，像拼图一样，拼出了她整个高一的甜。
烟花快燃尽时，林耀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，塞到她手里。“给你的，寒假礼物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