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子是木质的，带着淡淡的檀香。楚涵打开，里面躺着一条银色的项链，吊坠是颗小小的星星，和他上次送的纸星星很像。“你什么时候买的？”
“上次周末去市里比赛，路过饰品店看到的。”他挠挠头，有点不好意思，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。”
“喜欢。”楚涵把项链握在手心，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皮肤，“很喜欢。”
林耀的眼睛更亮了，他伸手想帮她戴上，手指碰到她后颈的皮肤时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。“我……我回家自己戴。”楚涵红着脸说。
“好。”他点点头，把剩下的烟花棒踩灭在地上，“寒假里，我能找你玩吗？”
“可以啊，”楚涵把盒子放进书包，“不过我妈可能会盯着。”
“那我们就去图书馆，假装学习。”他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，“我知道市图三楼有个角落，没人管。”
他们又在看台上坐了一会儿，直到保安的手电筒晃过来，才慌忙从另一侧的楼梯跑下去。跑到校门口，林耀忽然拉住她的手。
他的手心很烫，带着点汗湿的潮气。楚涵的心跳瞬间失控，想抽回手，却被他握得更紧。“楚涵，”他喘着气，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，“等明年夏天，我们一起去看真正的烟花，好不好？就去江边，听说那里的烟花能照亮整个夜空。”
“好啊。”楚涵看着他的眼睛，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片星光里。
那天晚上，楚涵把项链戴在脖子上，对着镜子看了很久。星星吊坠贴在锁骨处，凉凉的，却像有团火在心里烧着。她摸出那个铁皮饼干盒，把林耀送的纸星星放进去，和那些鞋带挤在一起。
这个冬天，好像会很暖。
7 风雨来临
第二幕：风雨来临
第六章：分叉的路
高二开学，文理分科的通知像块石头，投进了平静的湖面。楚涵在文科班的名单上看到自己的名字时，心里莫名地慌了一下。她转头去看理科班的名单，林耀的名字赫然在列，后面跟着“物理、化学、生物”。
他们站在公告栏前，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着，却像隔着条看不见的河。
“你真的选了文科？”林耀的声音有点闷，他一直以为楚涵会选理科，他们初中时约定过，要一起学物理。
“嗯，”楚涵点头，手指绞着书包带，“我喜欢历史和地理，每次看地图册，都觉得特别有意思。”
“那……挺好的。”林耀低下头，踢着脚边的石子，“理科也挺好，以后能做工程师。”
他们沿着教学楼的走廊慢慢走，楚涵的教室在三楼东侧，林耀的在四楼西侧。转个弯，就是两个不同的方向。
“以后不能一起上晚自习了。”楚涵轻声说。
“没事，”林耀很快接话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，“我可以等你下课，我们还是能一起回家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可分开的日子还是像被拉长了。楚涵的课表上满是“历史”“政治”“语文”，林耀的则被“数学”“物理”“化学”填满。他们的课间十分钟变得格外珍贵，林耀会从四楼跑下来，喘着气站在楚涵的教室门口，只为说一句“今天的物理课好难”，楚涵则会把提前写好的英语笔记塞给他，说一句“这个语法点很重要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