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，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过。后座的车窗半降，顾夜宸的目光掠过车外，恰好将那个挺直脊背、带着一身污渍却依然骄傲的身影收入眼底。他深邃的眼眸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，对司机淡淡吩咐：“开慢点。”
5 第五章：迷雾之中，冷面总裁
顾氏集团顶层办公室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雾省繁华的天际线。顾夜宸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，听着助理汇报近期的商业动态，以及——一些关于沈家的“花边新闻”。
“...沈国明先生已经正式安排林薇薇进入沈氏集团项目部，并给了她一个副总监的头衔。林雅女士也开始频繁陪同沈先生出席各种场合...”助理谨慎地措辞，“另外，关于沈清歌小姐...她似乎搬出了沈家，目前住在城南的快捷酒店。近期面试了多家公司，但都未能成功入职。昨天...在盛华设计公司楼下，与白曼妮小姐发生了一些不愉快。”
助理将平板电脑上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片段递给顾夜宸。画面中，白曼妮一行人嚣张跋扈，一杯咖啡泼在沈清歌身上，而那女人挺直脊背、一言不发离开的画面，格外清晰。
顾夜宸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，神色未变，只是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。
“顾总，我们与沈氏合作的那个新能源项目，原本预定是由...沈清歌小姐回国后跟进对接的。现在沈氏那边提出，希望更换为林薇薇小姐负责。您的意见是？”
顾夜宸抬起眼，眸光深沉难测：“告诉沈氏，项目负责人变更需要经过我方评估。暂时搁置。”
“是。”助理点头，又问道，“那...关于您和沈小姐的婚约，老爷子那边问起，该如何回应？”
顾家内部对此事确有分歧。一些保守派认为沈清歌已失去沈家继承权，联姻价值大打折扣，理应解除婚约。而另一些人则持观望态度。
“暂时维持原状。”顾夜宸语气平淡，“不必表态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助理收起平板，躬身退了出去。
办公室内恢复了寂静。顾夜宸起身走到窗边，俯瞰着脚下的城市。商业联姻，利益至上，这是他从一出生就清楚的规则。沈清歌如今的处境，确实让这桩婚约的价值大打折扣。
但他脑海中却浮现出商业大会那晚，她宣布断绝关系时的决绝；以及监控画面里，她被当众羞辱却依然挺直的脊梁。那种骄傲和韧性，与他印象中那个温婉得体、略显疏离的沈家千金有些不同。
他并非同情心泛滥之人。只是，一个能在瞬间失去一切却不肯低头的女人，要么是愚蠢，要么是内心拥有远超常人想象的力量。他直觉是后者。
而且，沈国明的迫不及待，林薇薇母女和白曼妮的步步紧逼，这一切看似顺理成章，却又透着一股过于急切的味道。商场如战场，过早站队有时并非明智之举。保持距离，静观其变，才是他的风格。
他拿起内线电话，拨通了一个私人号码：“帮我留意一下沈清歌的动向，不必干涉，只需汇报。”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来评估这盘棋局，以及...这颗突然失控的棋子，真正的价值。
几天后，顾夜宸在一家以低调隐秘著称的会员制咖啡馆与人谈事。结束时，他刚走出包厢，恰好看到靠窗的位置上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对着笔记本电脑专注地工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