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甩了甩打麻的手,叉腰俯视他,语气比他还横:
「吵什么吵!中个毒断条腿而已,嚎得跟要就地升天似的!闭嘴躺好!再敢哔哔赖赖,姑奶奶先给你扎个半身不遂,专治各种不服!」
宇文渊的眼睛猛地瞪大,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。
我却不管他,捏着银针,下手如风,精准地刺入他周身大穴。
解毒,清创,正骨。
动作行云流水。
他身体猛地绷紧,额角青筋暴起,冷汗涔涔,却死死咬着牙,没再吭一声,只是那双眼睛,一直跟烙铁似的钉在我脸上。
之后的日子,就在这种我扎针、他瞪眼,我骂人、他咬牙的氛围里一天天过去。
他的伤和毒在我这个挂逼手下好得飞快。
3
能下地那天,他杵着拐杖走到我院子里,盯着我给一棵快病死的歪脖子石榴树嫁接,看了足足一下午。
然后第二天,全王府的石榴树都被挖了,换上了清一色的梅树。
因为他昨夜读诗,忽然觉得梅花甚好……
我吃饭口味重,无辣不欢。
他陪吃了一顿,辣得嘴唇红肿满头是汗。
第二天,小厨房给我的菜辣度直接翻倍,据说是王爷吩咐「既爱吃,便让她吃个痛快」。
边关急报,他要去巡营,我非要跟着。
他把我堵在门口:
「军营重地,女人不得入内。」
我直接扒了外袍,露出里面的男装:
「现在是男人了。」
他盯着我看了半晌,猛地别开脸,耳朵尖有点红,恶声恶气:
「……跟上!掉队了军法处置!」
结果是我骑着马跟他并驾齐驱,还顺手帮他整顿了一下后勤医疗队。
巡营回来的一天夜里,王府进了刺客,目标是他。
打斗中,一支冷箭直冲他后心,我想都没想,扑过去徒手抓住了箭杆,手心被割得鲜血淋漓。
他反手拧断刺客脖子,回头看到我滴血的手,眼神瞬间慌了。
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,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揉碎进骨头里:
「谁准你挡的?!本王不需要!」
我没好气:
「废话真多!不然看着你死啊?」
他身体一僵,半晌,低头。
温热的唇颤颤巍巍地抚过我手上的伤口,舌尖舔去血珠。
「沐云笙,」他抬头,「你给本王记住,你的命,是本王的。没有本王的允许,阎王也不能碰!」
然后,某天他下朝回来,直接扔给我一套凤冠霞帔:「三日后大婚。」
我:???
我们不是早就成过亲了吗?
「上次是冲喜,不算。」他语气霸道,眼神却亮得惊人,「这次,本王要十里红妆,明媒正娶,让你名正言顺做本王的镇北王妃!」
红绸铺满了整条长安街,喜乐声响彻云霄。我坐在挂满红绸的婚房里,心里有点莫名的悸动。
宇文渊这狗王爷,虽然狗,但脸和身材是真的没得挑。
或许,把他带回天庭,也不错?
至少比金童那混蛋强一万倍!
就在我胡思乱想,差点真要沉浸在这离谱的剧情里时,门外突然传来急促混乱的脚步声。
「王爷!边关急报!北狄二十万铁骑绕道苍狼峪,直扑云州城!云州告急!」
房门被猛地推开,宇文渊一身大红喜袍站在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