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月老麾下业绩垫底的倒霉蛋,我被强行和死对头金童锁了CP。
月老捻须笑曰:「新增一对,绩效圆满。」
我和金童同时摔了红线:「我要自己找!」
月老甩来一堆话本:「穿书自选良缘,带回来算你们本事。」
我精挑细选拿了本《冷王霸宠:神医毒妃要翻天》。
金童冷笑一声随手抓了本《将军夫人带球跑》。
魂穿后我正给卧床的镇北王扎针,他咬牙切齿:「若治不好本王,诛你九族。」
我甩手就是一巴掌:「姑奶奶专治各种不服!」
没想到这王爷居然越虐越上头,十里红妆非要娶我。
大婚当日,敌国来犯,他披甲出征前在我掌心塞了和离书:「若我战死……」
我撕碎文书翻身上马:「废话真多,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懂?」
他把我抵在残破城墙边深吻:「你我是否前世相识?」
胜利凯旋那日,我们同时被召回天界。
月老殿上,我看着同样刚刚魂归的金童,猛然愣住。
他腰间晃荡的,分明是我当年亲手编的、骂他是狗的草编小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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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老殿后头那棵歪脖子的姻缘树下。
我试图把我和金童之间那根粗得能拴驴的红线薅断。
可我指尖都掐红了,那破红线纹丝不动,甚至还耀武扬威地闪了闪光。
旁边,金童抱着胳膊,那张惯会招蜂引蝶的脸上满是不屑:
「别白费力气了,月老亲手打的死结,你当是你头上那根破头绳?」
我猛地扭头瞪他:
「闭嘴!要不是你上次牵线把牛郎织女的鹊桥弄成了乌鸦,上上次把梁山伯祝英台的蝴蝶搞成了扑棱蛾子,业绩垫底拖我后腿,咱们能倒霉到被捆一起?」
金童冷笑:
「我拖后腿?玉女,扪心自问,上次谁把孟婆和她那黑脸阎王老公的红线错,绑到了奈何桥头的石墩子上?害得人家夫妻俩抱着石头睡了三天。」
「你!」
「够了——」
月老揣着袖子,慢悠悠从大殿转出来。
他眯着眼,瞅瞅我,又瞅瞅金童,最后满意地捋着胡子点头,活像看一对即将出栏的肥猪。
「吵什么?闹什么?天作之合,天作之合懂不懂?」
他踱到我们面前,手指头在那根粗壮的红线上轻轻一弹,红线嗡一声,震得我手腕子发麻:
「瞧瞧,多结实,多般配!你俩这一绑定,老夫本月 KPI 立马圆满,还能超额完成‘内部消化’专项指标,天庭年度优秀部门奖非我们姻缘殿莫属矣!」
我&金童:「呸!」
我俩动作一致地甩手,恨不得把那红线甩到月老脸上去。
「谁跟他/她天作之合!」
月老被我们吼得往后跳了一步:「哎呀呀,年轻人,火气不要这么大嘛。捆绑销售……不是,捆绑姻缘也是为了你们好。你俩看看,一个手残,一个眼瞎,凑合凑合得了,还想去祸害谁?」
金童脸黑得像锅底:「我就算孤寡终身,跟哮天犬绑一起,也绝不跟她凑合!」
我立刻追加:「我宁愿去劈蟠桃园的柴火,跟扫地笤帚恩爱一生,也不想多看他一眼!」
月老的小眼睛在我们俩之间滴溜溜转了几圈,忽然嘿嘿一笑,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摞厚厚的、散发着各色光芒的书本来,往我们面前一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