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寂重新笼罩了这条肮脏的小巷。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醉汉叫骂声和野猫的嘶鸣。
脖子上冰冷沉重的铁链，像一条毒蛇，紧紧缠绕着沈疏月的脖颈。项圈粗糙的边缘摩擦着皮肤，火辣辣地疼。彻骨的寒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蜷缩起来，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。
她完了。靳凛是真的要她生不如死！
“喂！新来的？”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，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沈疏月惊恐地抬头。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、头发黏结成块、脸上布满污垢和脓疮的流浪汉正咧着嘴，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，浑浊的眼睛像打量货物一样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来回扫视，充满了赤裸的贪婪。
“长得还挺水灵…”流浪汉嘿嘿笑着，摇摇晃晃地靠近，脏污的手就朝她伸了过来。
“滚开！”沈疏月尖叫一声，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缩，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，项圈勒得她一阵窒息般的咳嗽。
她的尖叫和反抗似乎刺激了对方。流浪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凶狠。“妈的！装什么清高！”他骂骂咧咧地，抬起穿着破胶鞋的脚，狠狠踹在沈疏月的小腿上！
“啊！”剧痛让她惨叫出声。
“贱人！给脸不要脸！”流浪汉啐了一口浓痰，正吐在她身边的地上，粘稠的液体溅到她裸露的脚踝上，带来一阵滑腻恶心的触感。“在这地方，老子就是规矩！不听话，弄死你也没人管！”他恶狠狠地威胁着，又踹了一脚。
疼痛和极致的屈辱让沈疏月浑身发抖。胃里空空如也，饥饿感如同毒虫啃噬着她的神经。更可怕的是寒冷，单薄的衬裙根本无法抵御夜风的侵袭，冻得她嘴唇发紫，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。巷子里的阴影越来越浓。寒冷、饥饿、恐惧、疼痛，还有脖子上那条象征着她沦为牲畜的铁链，像无数只冰冷的手，将她拖向绝望的深渊。
“水…水…”她喉咙干得冒火，发出微弱的气音。
不远处，一个流浪汉正拧开一个捡来的半瓶矿泉水瓶盖。
沈疏月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瓶水。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