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考虑了,但数据样本还是太少,存在百分之五左右的误差。”
“够用了。对了,给你做了个新东西。”他有时会丢给我一个精巧的星盘或计算尺,“比你们心算快。”
我们像在另一个时空延续着实验室的默契,只是讨论的内容从论文变成了如何更高效地耕种或杀人。
最大的挑战来自盘踞中原的“黑鹰军”,拥兵数十万,其主帅以残暴闻名。
“硬碰硬胜算低于百分之十五。”我给出了冷酷的数据。
“那就让他们没办法‘硬’。”秦煊眼神幽深。
我们策划了一场“天罚”。
我精确计算了未来半个月的天气,锁定了一个必有浓雾的凌晨。
秦煊则带人秘密改造了上游的水坝,并利用高速旋转的叶片和特定形状的哨口,制造了大量能发出恐怖尖啸的简易发声装置。
决战日,浓雾如期而至。
黑鹰军闯入预定河谷时,上游水坝被秦煊精准爆破。
洪水并非要淹没他们,而是制造巨大的噪音和混乱。
同时,数百个发声器被同时启动,凄厉非人的尖啸在河谷中放大、回荡,配合浓雾,宛如鬼军降临。
黑鹰军士兵本就迷信,顿时魂飞魄散,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。
而我军则凭借我提前给出的精确路线图,和秦煊打造的带有指南针刻度盘的定位装备,在浓雾中如履平地,进行精准的穿插切割。
战役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。
当阳光驱散浓雾,黑鹰主帅被俘,他看着我和秦煊,如同见鬼:“你们……到底是人是妖?!”
秦煊擦着眼镜上的血点,冷笑:“是科学。”
黑鹰军覆灭,天下震动。
各方势力纷纷来投或求和。
天下初定,百废待兴。
登基前夕,秦煊找到我。
夜色已深,他屏退左右,递给我一卷图纸。
“这是什么?”我展开,上面是极其复杂的结构图,充满了齿轮、连杆和古怪的装置。
“一种可能……能让我们回去的装置设想。”他看着我,目光深沉,“我分析了我们穿越时的能量残留特征,结合这个时代能找到的一些特殊矿物……理论上有百分之十的可能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回去……实验室,现代文明,熟悉的一切。
“成功率太低。”我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,带着数据分析师固有的审慎。
“所以需要你帮我计算优化。你的大脑,加上我的手,也许能提高到百分之四十,甚至更高。”他靠近一步,声音压低,“林溪,你不想回去吗?”
我看着窗外。
新都的灯火次第亮起,远处传来工匠们赶工的声音——那是在修建新的水利学堂和格物院。
桌上,还摊开着未完成的全国人口普查和资源分布规划图。
这里落后、野蛮,充满了不可控变量。
但这里,每一个变量都因我们的意志而改变。
我们建立的不只是一个政权,更是一个……我们亲手设计、符合逻辑和数据美度的新世界。
回去?回到那个论文被抢、项目被卡、只能困在实验室里的世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