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被推开一条缝，走廊的光线泄进来一道。一个身影闪了进来，迅速关上了门。不是金鼎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，也不是陈婷。
来人穿着深色的夹克，身形挺拔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。是李伟。
张哲愣住了，随即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连滚带爬地扑过去，涕泪横流：“李总！李总监！是你！你救救我！我知道你有办法！宏远……宏远能不能先借我一笔钱周转？我什么都答应！股份！技术！公司都给你！求你了！救救我！不然我真的死定了！”
李伟站在原地，没有躲开张哲沾满泪水和污渍的手，但也没有伸手去扶他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、如今却像烂泥一样瘫在自己脚边的男人，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。那目光里没有怜悯，没有嘲讽，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、冰冷的漠然。
“张总，”李伟的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盖过了张哲的哭嚎，像冰锥一样刺入空气，“钱，我没有。宏远，更不可能。”
张哲的哭求戛然而止，像被掐住了脖子，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伟。
李伟缓缓蹲下身，视线与瘫软在地的张哲平齐。他慢条斯理地打开手中的牛皮纸文件袋，从里面抽出一张纸。纸张很普通，但抬头的LOGO却让张哲瞳孔骤缩——那是他和陈婷存放胚胎的那家高端私立生殖中心！
李伟将那张纸，轻轻地、几乎带着点优雅地，放在了张哲面前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。
那是一份打印清晰的账单。
账单抬头：XX生殖中心 - 胚胎冷冻及保存续费通知单
客户姓名：陈婷 / 张哲
胚胎编号：XXXXXX
续费周期：一年
费用总计：人民币 68,000.00 元
缴费截止日期：下月10日
备注：逾期未缴费，将按协议启动胚胎销毁程序。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