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今夏正想找机会去沈家看看,立刻点头: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沈家住在西山脚下,是一座古朴的宅院,门口种着两棵玉兰树,开得正盛。沈青禾领着袁今夏往里走,院子里种着不少草药,散发着淡淡的药香。
“我爹在书房,我去叫他。”沈青禾说完,转身往书房走去。
袁今夏站在院子里,打量着四周。院子收拾得很干净,屋檐下挂着晒干的草药,墙上挂着一把古琴,看起来像个寻常的文人之家。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——院子里的石板路很平整,显然经常有人走动,可沈兰舟不是说“不知所踪”吗?
正想着,沈青禾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。那男子穿着件灰色的长衫,头发有些花白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眼神却很锐利。他对着袁今夏拱手:“老夫沈兰舟,多谢袁公子救小女。”
“沈先生客气了。”袁今夏连忙回礼。
三人走进堂屋坐下,沈青禾给他们倒了茶。沈兰舟喝了口茶,看着袁今夏:“袁公子不是苏州人吧?听口音像是北方来的。”
“在下是京城来的,来苏州办事。”袁今夏含糊地说。
沈兰舟点点头,没再追问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袁今夏几次想提玉佩的事,都被沈兰舟不动声色地岔开了。
正聊着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,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:“老爷!不好了!官府的人来了!”
沈兰舟脸色微变,沈青禾也站了起来,紧紧攥着衣角。袁今夏心里纳闷——他们刚来苏州,没通知官府啊,怎么会有人来?
她跟着沈兰舟走到门口,只见一群官差站在门外,为首的是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,面色严肃。看到沈兰舟,他拱了拱手:“沈先生,打扰了。近日城中出了桩命案,有人看见死者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西山附近,特来询问一二。”
沈兰舟皱了皱眉:“命案?不知死者是谁?”
“是个外地来的商人,名叫赵三,昨晚在城西的客栈被人杀害,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。”官差说。
袁今夏心里一动——赵三?这个名字有点耳熟,好像在苏文清的信里见过,说他是当年钱塘官银案的涉案人员之一,只是一直没找到他的下落。
沈兰舟叹了口气:“老夫近日一直在家,未曾出门,也没见过什么外地商人。青禾,你呢?”
沈青禾摇摇头:“我昨日去城里给人看病,回来时天都黑了,没见过什么人。”
官差看了看他们,没发现什么破绽,只好说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就不打扰了。若沈先生想起什么线索,还请告知官府。”
官差走后,沈兰舟脸色依旧不好看。袁今夏看着他,试探着说:“沈先生,这赵三……您认识?”
沈兰舟愣了一下,随即摇头:“不认识。只是觉得平白无故出了命案,心里不舒服。”
袁今夏没再追问,但心里更怀疑了。她觉得沈兰舟肯定有事瞒着她。
晚上,袁今夏回到客栈,把白天的事告诉了陆绎。陆绎听完,手指轻轻敲着桌子:“赵三死了,死得很蹊跷。他是当年官银案的关键人物,现在突然被杀,很可能是有人想杀人灭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