② “云庭”项目庆功宴，叶筱教李颜“看脸色”，却在桌底踢她三下，传递摩斯暗号。
③ 飞鸟纹身首次流血，李颜为其贴创可贴，触到女人锁骨下隐藏的“0.5 秒颤抖”。
④ 帕子上的银线字出现下句——“But sky will rain”。
⑤ 李颜第一次坐飞机，舷窗外云层翻涌，她想起父亲的话，也想起叶筱的空号。
⑥ 空号并非空号，而是转接语音信箱，李颜的留言，叶筱每条都听三遍。 【第二章 飞鸟与雨】
一
云庭项目的庆功宴，安排在客户自有产业的会所。仿古青砖，落地玻璃外是人工湖，雨丝斜织，像无数银线缝住夜色。
李颜第三次检查衬衫领口——仍觉得不够挺。她抬头找叶筱，那人却倚在雕花柱旁，与灯光保持半步距离，像刻意把自己踩进阴影。女人指尖晃着香槟，液面金黄，映出她眼底一片冷。
“待会儿敬酒，看对方眉心。”叶筱忽然偏头，声音擦过李颜耳廓，“嘴角压下 0.5 秒，是厌恶；拇指摩挲杯沿，是算计。记住，别笑太早。”
李颜点头，掌心却沁汗。她还在消化“0.5 秒”的刻度——原来人心可以精确到毫米。
二
酒过三巡，客户刘总讲起黄段子。一桌人赔笑，声浪像煮沸的汤。
叶筱在桌底踢李颜：短、短、长——正是楼梯间里的节奏。
李颜抬眼，刘总左手指在茅台瓶颈打圈，嘴角那 0.5 秒的下垂，被她精准捕获。她心口一跳，仿佛第一次偷看到世界的暗码。
“刘总，”叶筱举杯，声音像薄刃切开油腻，“听说云庭二期要加推叠墅？我替您想了个 slogan——”
她三句话，把容积率难题包装成“城市隐墅”概念，顺带把李颜提前写好的价格梯度，不露痕迹递出去。刘总拇指停住，眼底亮起“划算”两盏小灯。
李颜怔怔看叶筱——那人侧脸被吊灯镀上一层暖金，却仍像冰雕，内里冷，外层更冷。
三
④——帕子下句
散席已近凌晨。会所长廊，灯光昏黄，雨声在瓦檐外放大。
叶筱忽然停步，背对李颜：“帕子带了吗？”
李颜慌忙从包里掏出，方帕被洗得发白，银线字在灯下微闪。
叶筱没回头，只伸手，指尖沾了雨气，冰凉。她在帕角轻轻一扯——原来银线另有乾坤，竟抽出第二行小字：
“But sky will rain.”
天空会下雨。
李颜心头一震，未及开口，叶筱已把帕子重新塞回她掌心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：
“飞鸟迟早湿透，记得自己带伞。”
说罢，她步下石阶，高跟鞋踏在雨里，像把黑夜敲出窟窿。李颜想追，却发现自己左手被塞进一把折叠伞——黑色，伞骨极轻，伞柄底部刻着同样的“Y·X”。
雨线斜斜，伞面撑开，像替世界接住一场无声的坠落。
四
飞鸟流血
次日清晨，会议室。云庭二期最终报价被甲方驳回，要求再降 3 个点。
叶筱站在复印机前，把新成本表按在玻璃板上，机器蓝光扫过她锁骨——飞鸟纹身的位置忽然泛红，像被高温灼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