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再联系沈逾白。 开始着手处理自己的身后事。 我联系了律师,立下遗嘱。我名下没什么财产,母亲留下的遗物和一些存款,我委托律师在我死后捐给慈善机构。 然后,我卖掉了结婚时母亲偷偷塞给我的几件首饰,那是我仅有的、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东西。 我用这笔钱,租了一个面朝大海的小房子,搬出了那座冰冷的、名为“家”的豪华牢笼。 我注销了原来的手机卡,切断了和过去一切的联系。 生命最后的日子,我想为自己活一次。 海边的空气很好,带着咸湿的自由味道。虽然病痛依旧日夜折磨着我,止痛药的剂量越来越大,头发也开始大把脱落,但我的心,却奇异地获得了片刻安宁。 我买了很多以前想读却没时间读的书,学着给自己煮养胃的粥,虽然常常吃了就吐。天气好的下午,我会裹着毯子坐在阳台上,看着潮起潮落,一看就是一下午。 我甚至开始写日记,记录下生命里这些最后的日子。 偶尔,我会想起沈逾白。 想起初见他时,他在演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。 想起结婚第一年我生日,他喝醉了酒,抱着我喃喃叫过一声“禾禾”。 想起无数个他晚归的夜晚,我给他留的那盏灯。 但想起更多的,是苏晚回来后,他一次次的失约和冷漠。 想起确诊那天,电话里苏晚娇柔的声音:“我们在做产检……” 心还是会痛,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疲惫。 我和他,终究只是一场错位的悲剧。
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沈逾白了。 直到一个月后。 那天我情况很不好,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虚脱。我挣扎着想去医院开些更强的止痛药,却在下楼时,眼前一黑,险些栽倒在地。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我。 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、清冽的木质香水味。 我僵硬地抬起头,看到了沈逾白。 他瘦了很多,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,下巴上甚至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