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
有了这个能力后，我的生活变成了一场充满违和感的默剧。
顾淮远依旧对我冷言冷语，但他的弹幕像叛逆的旁白，出卖着他的情绪。
周三下午，沈月然的母亲秦岚不请自来。
她坐在沙发上用挑剔的眼神打量别墅，像在巡视被窃取的私物。
「林晚，你这日子过得倒是舒坦。」
她端起我泡的茶吹了口气，话里有话，「不知道月然何时能醒，拿回属于她的一切。」
我垂下眼眸没有接话。
这三年来，这话我听了许多遍。
「怎么，不说话？觉得我说错了？」
秦岚冷笑一声，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，「别以为你占着顾夫人的位置就安全了，你只是个替代品。」
「淮远的心在哪，你清楚。」
她的声音尖锐起来，手一扬，茶水泼在了我的手背上。
「啊——」我痛得低呼，手背红了一片，感觉灼痛。
「大惊小怪什么，不就是被烫了下。」秦岚脸上没有歉意。
此时顾淮远回来了。
他一进门就看到这紧张的一幕和我通红的手背。
他的脚步停顿，眉头蹙起。
他头顶的弹幕像瀑布一样刷新。
【快看她的手！起泡了！】
【该死的，这老女人又来作什么妖！】
【他的拳头攥紧了，心疼死了吧！】
【警告：男主正在压抑把沈母扔出去的冲动。】
我看着他紧攥的拳头，心中升起期待。
或许他会为我说话？
当他对上秦岚含泪的眼睛时，我的期待落空了。
「淮远，你回来了，」秦岚先告状，「我来看你，林小姐却给我脸色，还故意打翻茶杯烫伤自己陷害我。」
顾淮远深吸一口气，松开了拳头。
他走到我面前，眼神冰冷。
「道歉。」他命令道。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，手背的刺痛远不及心里的痛。
「我没有……」
「我让你道歉。」他加重语气，不容反驳。
他身后的弹幕变成血红色，像一场风暴。
【别逼她！不是她的错！】
【他在看她的手，他在后悔，快停下！】
【刀，全是刀！给自己积攒点功德吧哥！】
可他说出口的是伤人的话。
我看着秦岚得意的笑，再看顾淮眼里的冷漠，忽然觉得没意思。
我闭上眼轻声说：「对不起，伯母。」
道歉之后，秦岚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
客厅只剩下我们两人，气氛压抑。
他走到我面前扔来一管烫伤膏，声音没有温度：「别留疤。」
我以为他良心发现了。
可他下一句话让我坠入谷底。
「月然不喜欢丑陋的东西。」
原来，连我身体的完整都是为了取悦另一个人。
我接过药膏，指尖冰凉。
看着他转身去书房的背影，弹幕还在他头上飘着：【撒谎，明明是你自己怕她留疤。】
我轻轻地笑了。
顾淮远，你真是个演员。
连爱都能演得像恨。
3.
我怀孕了。
当我在医院拿到孕检单时，脑子一片空白。
我和顾淮远之间除了夫妻义务没有任何温情。
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个意外。
我捏着那张纸，对我们的未来生出了希望。
或许，一个孩子能融化他心中的冰冷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