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刚踏出车门,血门突然“吱呀”开了一道缝,一道暗红的丝线飞出来,像蛇一样缠住男人的脚踝。男人惨叫着被往门里拖,背包掉在地上,滚出几盒感冒药——苏砚注意到,药盒上的名字和她钱包里身份证的名字一样,都带个“砚”字。
“别出去!”卫衣男生一把拉住想救男人的职业装女人,“那线会吃人!”
几秒钟后,血门“砰”地关上,门外只剩下男人的背包,还有几滴新鲜的血,顺着门底缝渗进去,很快被门面上的暗红覆盖,像从未存在过。
大巴里死一般寂静,老太太捡起佛珠,双手合十,嘴里念叨着:“造孽啊……都是被选中的‘血裔’,逃不掉的……”
“血裔?”苏砚抓住关键词,“什么是血裔?”
老太太睁开眼,眼底布满血丝:“能被诡运大巴载来的,都是身上有‘血印’的人。我孙子去年失踪,我在他房间找到这张照片——”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旧照片,递给苏砚。
照片泛着黄,拍的正是血扉诡宿的血门,门旁站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,怀里抱着个小女孩,男人的侧脸……竟和苏砚父亲的老照片有七分像!更让她心脏骤停的是,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:“砚砚的门,要守住”。
砚砚——是苏砚的小名,只有去世的父亲这么叫她。
就在这时,血门再次打开,这次没有丝线,只有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老楼里回荡,像从地底钻出来:“血裔苏砚、林野(卫衣男生)、赵曼(职业装女人)、陈阿婆(老太太)、唐糖(小女孩),入宿者需在三日内,通过血扉门,完成‘缝合玩偶镇’任务,失败则永留门后。”
声音消失的瞬间,苏砚感觉手腕一阵发烫,她撸起袖子,看到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暗红的印记,像用血画的门,和血扉门的形状一模一样。
林野也撸起袖子,手腕上有同样的印记:“这是‘血契印’,刚才那男人手上也有,他没进去,就被……”
苏砚攥紧那张旧照片,指腹蹭过“砚砚的门”几个字。父亲去世时她才十岁,只记得父亲总说“要给她留个安全的地方”,难道就是这血扉诡宿?可这满是血腥的地方,怎么会是安全的?
血门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,苏砚知道,她没有选择——要么进血门完成任务,要么像那个男人一样,成为血门的“养料”。而她必须活下去,找到父亲和这诡宿的关联,找到真相。
2 缝合玩偶镇,缺眼的“自己”
进诡宿的第一晚,苏砚没敢睡。
诡宿是栋三层老楼,她被分到二楼203房,房间里只有一张吱呀响的木床、一个掉漆的衣柜,墙上贴着泛黄的墙纸,缝里能看到里面的红砖,还隐约能摸到墙缝里嵌着的硬东西——像照片的边角。
她试着敲了敲墙,声音发闷,不像是实心墙。正想再仔细摸,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,是唐糖,抱着那个缺眼布偶,站在门口:“姐姐,明天要进血门了,阿婆说你有办法活下去,对不对?”
苏砚蹲下身,看着唐糖的眼睛——小女孩的左眼是正常的,右眼却像蒙着一层白雾,和她怀里的布偶一样,透着诡异。“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