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没说完，就被我的动作打断了。
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，转身走进了卧室，“砰”的一声，锁上了门。
然后，我拖出床底下的行李箱，打开衣柜，开始收拾我自己的东西。
衣服，证件，还有那个被我珍藏了很久的、他送我的第一个礼物——一个廉价的音乐盒。
我把它拿在手里，打开。
叮叮咚咚的《天空之城》响起，廉价又失真。
我曾经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。
现在，只觉得吵闹。
我走到窗边，打开窗户，毫不犹豫地将它扔了出去。
楼下传来一声细微的破碎声。
然后，我拉上窗帘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
客厅里，傅谨言和温柔面面相觑。
“谨言哥哥，姐姐她……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温柔有些不安地问。
傅谨言的眉头紧紧皱起，他走到卧室门口，敲了敲门。
“温言，你开门！你锁门干什么？”
里面没有任何回应。
只有隐约传来的，箱子滚轮划过地板的声音。
傅谨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。
他用力拍打着门板：“温言！你到底在干什么？你把门打开！”
卧室里，我充耳不闻。
我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，一件不剩地塞进行李箱。
那些他送的礼物，我曾经视若珍宝，如今只觉得碍眼。
我把它们全都扫进了垃圾袋。
整个过程，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，内心平静得可怕。
门外，傅谨言的拍门声越来越响，夹杂着他的怒吼和温柔假惺惺的劝解。
“温言！你别给我耍脾气！开门！”
“姐姐，你别这样，谨言哥哥很担心你的！你快开门吧！”
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，拖着箱子，打开了另一扇通往公寓安全通道的门。
这是公寓设计的一个小后门，平时用来扔垃圾，很少有人走。
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当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深夜的街头，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姜琳发来的信息。
「机票已经订好，明早七点。我在机场等你。」
下面附着一张机票的截图。
目的地，巴黎。
我回了一个字：「好。」
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下，我洗了个热水澡，躺在床上。
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早上五点，我打车去了机场。
在约定的咖啡厅里，我看到了姜琳。
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，坐在窗边，晨光落在他身上，干净又温暖。
他看到我，站起来，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。
“来了。”
他笑了笑，“黑眼圈这么重，没睡好？”
“嗯。”
“先吃点东西吧。”
他把一份三明治和热牛奶推到我面前。
我没有胃口，但还是小口地吃着。
我们之间没有过多的交谈。
姜琳是我大学的学长，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所有事情的人。
毕业时，他拿到了法国一所顶尖设计学院的offer，走之前，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。
我拒绝了。
为了傅谨言。
这几年，我们偶尔联系，他从不过问我和傅谨言的事，但每次在我最狼狈的时候，他都会出现。
就像现在。
“温言，”他忽然开口，“这次出去，有什么打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