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，”我摇摇头，“先找个工作活下来吧。”
“我那边工作室正好缺人，”他说，“职位是首席运营官，你来吗？”
我愣住了。
姜琳在巴黎有自己的设计工作室，并且已经小有名气，我是知道的。
但我没想到，他会给我这样一个职位。
“姜琳，我……”
“你值这个价，”他打断我，“甚至更高。温言，你从来不比任何人差，只是被困在了错误的地方。”
我的鼻子一酸，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我低下头，掩饰自己的失态。
就在这时，机场的广播响了。
「各位旅客请注意，由于本市突发雷暴天气，部分航班将延迟起飞，请您……」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几乎是同时，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。
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按了接听。
电话那头，是傅谨言气急败坏的声音。
“温言！你在哪儿？你是不是在机场？我告诉你，你别想走！”
我心里一惊，他怎么会知道？
“你是不是以为我找不到你？我查了你的身份证购票信息！温言，我命令你，现在立刻给我回来！”
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控制欲。
“傅谨言，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
“结束？我没同意，就永远结束不了！”他怒吼，“我为了找你一夜没睡！你倒好，转头就要跟别的男人私奔？温言，你把我当什么了？”
“那你又把我当什么了？”我冷冷地反问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，随即传来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。
“你在哪个航站楼？站在原地别动，我马上就到！”
说完，他直接挂了电话。
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，手脚冰凉。
姜琳看着我，眉头微蹙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他……找过来了。”
雷声在窗外炸响，一道闪电划破天际，将机场大厅照得惨白。
我的手机再次响起，这次是温柔的微信电话。
我按了拒接。
她立刻发来一条语音，我点开，是她带着哭腔的尖叫。
“姐姐！你快回来！谨言哥哥他疯了！他开车去找你，外面下那么大的雨，他开得好快！我好害怕他出事啊！姐姐，算我求你了，你快回来吧！谨言哥哥要是出了什么事，我……我也不活了！”
语音的背景音里，是巨大的雨声和刺耳的汽车鸣笛声。
我的心脏，随着那鸣笛声，被狠狠地揪紧。
温柔的哭喊声在耳边回响，像一把淬了毒的钩子，勾着我的神经。
我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，拿着手机的手指收紧。
姜琳看着我的脸，问：“你要回去吗？”
我抬头看他，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，没有催促，也没有评判，只是在等我的答案。
回去吗？
我深吸一口气，然后缓缓吐出。
“不。”
我说，“姜琳，我们走吧。”
姜琳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。
“好。”
他没有多问一句。
我们起身，走向安检口。
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，我直接关了机。
世界瞬间清净了。
飞机在延误了三个小时后，终于在雨势渐小时起飞。
冲上云霄的那一刻，我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城市，心里没有一丝留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