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理由我说不出口。
就在我陷入绝境，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，一个疯狂的念头，如同闪电般劈中了我的脑海。
等等。
如果顾言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。
而我又“知道”他是凶手。
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。
书里的剧情，真的那么可靠吗？
我穿越过来的，真的是一本严谨的悬疑小说，而不是什么……漏洞百出的三流网文？
如果……如果书里的内容，本身就是错的呢？
或者说，书里呈现给读者的，只是作者想让读者看到的“真相”？
顾言是凶手，这是书里白纸黑字写明白的。
但如果……作者在撒谎呢？
这个念头一旦出现，就再也无法遏制。
我猛地抬起头，看向江辰。
我的脑海里，无数个被我忽略的细节，在这一刻，突然串联了起来。
苏晴的尸体，是在第二天早上才被清洁工发现的。
也就是说，死亡时间，其实并不精确。
所谓的“晚上10点到12点”，只是警方的初步推断。
顾言的不在场证明，是酒会。
如果……如果杀人时间，根本不是在酒会期间呢？
还有，那座雕像。
为什么顾言要把那么明显的凶器，藏在自己的画室？
这不合理。
这就像是……故意放在那里，等着警察去发现一样。
一个又一个的疑点，浮现在我的脑海。
我一直以为自己手握剧本，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先知。
可直到这一刻，我才悚然惊觉。
我错了。
我大错特错。
我所知道的“剧情”，或许从一开始，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。
那个我以为已经被我甩在身后的凶手，也许正躲在暗处，欣赏着我像个小丑一样，在错误的道路上疯狂奔跑。
而我，亲手把自己送到了警察的枪口下，又把唯一的“正确”嫌疑人给洗清了嫌疑。
我不是改变了剧情。
我只是……掉进了另一个更深的陷阱里。
5
江辰看着我瞬间煞白的脸，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“你想到了什么？”
我摇了摇头，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。
书里的剧情错了，我该相信谁？
顾言不是凶手，那凶手是谁？
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地把线索都指向顾言？
是为了金蝉脱壳？
“林悦！”
江辰的声音加重了几分，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。
我看着他，嘴唇动了动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我不能告诉他我的真实处境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现在，我唯一的优势，就是我知道这是一个“故事”。
而故事里的人物，无论多么聪明，都无法跳出故事的框架去思考。
我需要信息。
更多关于这个世界，关于这场凶案的真实信息。
“江警官，”我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，身体微微发抖，“我害怕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