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学期间,我和李星越一直保持联系。他来看过我几次,每次都开玩笑说:“还没找到比南桉更好的?”
我只是笑笑,不回答。
其实大学里不是没有人追我。但在每一次可能开始新感情的时候,我总会下意识地拿他们和南桉比较,然后找出各种理由拒绝。
珍珍说我是中了名为“南桉”的毒。
“你喜欢的不是真正的他,是你想象中的一个幻影。”珍珍总是这么说。
或许是吧。但我就是无法忘记,那个在篮球场上奔跑的少年,那个在图书馆安静看书的侧影,那个在毕业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时自信从容的身影。
七年过去了,我从一个自卑怯懦的小女孩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高中教师。我原以为时间已经治愈了一切,直到今天下午看到他站在教室门口,那一刻的心悸告诉我——有些感情,从未真正消失。
3
第二天一早,我刚到办公室,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份精致的早餐和三明治,旁边附着一张卡片:
“抱歉昨天打扰课堂,聊表歉意。——南桉”
我愣在原地,手指微微发抖地拿起卡片。南桉的字迹挺拔有力,与记忆中毕业纪念册上的签名一模一样。
“哇哦,这是什么情况?”禾珍珍不知何时凑了过来,一把抢过卡片,“南医生挺有心的嘛!”
我脸颊发烫,急忙夺回卡片:“只是礼貌而已,你别多想。”
“礼貌?”珍珍挑眉,“那他怎么不给我送早餐?昨天他也『打扰』了我的课啊。”
我这才知道,南桉昨天也去了珍珍的班级接南鸢。
“看吧,明显对你有意思。”珍珍撞了撞我的肩膀,“机会来了,季老师。”
我摇摇头,将早餐推到一边:“别瞎说,他就是客气一下。”
话虽如此,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。下课间隙,我忍不住向林小小打听南桉的情况。
“我哥哥是骨科医生,最近刚调回市医院工作。”南鸢说起哥哥时眼睛亮晶晶的,“他可厉害了,是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之一呢!”
果然,他一如既往地优秀。
“那……他结婚了吗?”我装作随口一问,心脏却揪紧了。
“没有啦,连女朋友都没有。”南鸢凑近我,压低声音,“我爸妈都快急死了,说他整天就知道工作。”
不知为何,听到这个答案,我竟然松了一口气。
下午放学时,我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,门外响起敲门声。
“请进。”
门推开,南桉站在门口。他换下了白大褂,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裤,却依然挺拔出众。
“季老师,南鸢今天值日,我来接她。”他解释道,目光落在我桌上那份未动的早餐上,“早餐不合胃口吗?”
我顿时慌了神:“不,不是的……我只是吃过早饭了,谢谢您。”
他微微一笑:“那就好。其实今天来,还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我抬头看他,等待下文。
“南鸢最近语文成绩有些下滑,特别是古诗文部分。我知道这很冒昧,但想请问季老师是否方便偶尔给她补补课?”他语气诚恳,“当然,我会按市场价付酬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