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住了，完全没料到这个请求。
“周六下午我通常有空……”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，说完才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。
“那太好了。”南桉的笑容加深，“这周六怎么样？如果可以，补课后我想请季老师吃个饭，以示感谢。”
我机械地点头，大脑已经停止运转。
直到南桉留下联系方式离开，我还处在恍惚状态。
“他约你了？”珍珍突然从隔板后冒出来，吓我一跳。
“只是补课……”我无力地辩解。
“补课然后共进晚餐？”珍珍眨眨眼，“季寒枝，你这暗恋终于要修成正果了！”
我摇摇头，心中五味杂陈。越是接近，我越是害怕。害怕自己会失望，更害怕他发现自己平凡无奇后会失去兴趣。
毕竟在我心中，南桉一直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少年。
4
周六如期而至。
我提前一小时开始准备，换了好几套衣服，最终选择了一条简单的蓝色连衣裙——既不显得过于刻意，又能衬托出气质。
补课地点约在南桉的公寓。我按响门铃时，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。
门开了，南桉站在门口。他穿着家居服，看起来比平时随和许多。
“季老师，请进。”他侧身让我进门，“阿鸢还在整理房间，马上就来。”
我点点头，走进公寓。公寓装修简洁大方，书本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，处处透露着主人的严谨性格。
“喝点什么？”南桉问道。
“水就好，谢谢。”
他递给我一杯水，我们的手指不经意相触。一瞬间，电流般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，我慌忙接过水杯，差点洒出来。
“季老师没事吧？”南桉关切地问。
“没事没事。”我低头喝水，掩饰自己的慌张。
好在南鸢很快出来了，补课正式开始。南鸢是个聪明的孩子，只是对古诗文缺乏兴趣。我尽量用生动的方式讲解，她渐渐投入进来。
南桉偶尔从书房出来，安静地坐在一旁听我们上课。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这让我的讲解几次差点卡壳。
两小时的补课结束后，南鸢的作业完成得相当不错。
“季老师，你讲得比我们学校老师还好！”南鸢由衷地说，“我以前都觉得古文好无聊，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么有意思。”
我笑了：“那是因为你开始理解其中的美了。”
南桉走过来，欣慰地拍拍妹妹的肩膀：“看来请季老师来是对的。”他转向我，“我已经订好了餐厅，希望季老师赏光。”
我本想推辞，但看到南桉真诚的眼神，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餐厅环境优雅安静。南桉很健谈，从教育工作到医学案例，我们聊得出乎意料的投缘。
“说真的，季老师，”酒过三巡，南桉忽然认真地看着我，“我们以前是不是真的见过？总觉得你很面熟。”
我握紧手中的酒杯，犹豫着该不该说出真相。
“你可能不记得了，”我轻声说，“我们是高中校友，我比你低一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