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时我偷偷在日记本写满南桉的名字,却因自卑从未敢与他直视。
七年后我成为了一名老师,他因妹妹来到我的班级,笑着问我:“季老师,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
我紧张得攥紧教案,假装镇定回答:“可能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!”
他不知道的是,那本写满心事的日记至今仍锁在我抽屉最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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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,在讲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我握着粉笔,正在讲解《诗经》中的《蒹葭》,台下是高一(三)班一张张稚嫩而专注的脸。
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……”
我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,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。操场边的梧桐树已经开始泛黄,一如七年前那个总是萦绕在我心头的秋天。
“季老师?”
一个清脆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。是课代表南鸢,她举着手,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。
我猛地回神,略带歉意地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我们继续。这几句诗表达了一种...”
话未说完,教室后门突然被轻轻推开。
一个身影逆光而立,挺拔的轮廓让我瞬间失语。心跳毫无预兆地加速,手中的粉笔“啪”一声断成两截。
“抱歉打扰了,”那声音低沉温和,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我平静的心湖,“我来接南鸢,母亲今天有事,托我送她去医院复查。”
全班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后排的南鸢,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:“老师,这是我哥哥,南桉。”
南桉。
两个字像一枚细针,轻轻刺入我记忆最深处。七年了,我从没想过会再见到他,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——他是学生家长,我是老师。
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手指却在微微发抖:“好的,阿鸢你先跟……哥哥去吧,记得补上笔记。”
南鸢迅速收拾书包,雀跃地奔向门口。南桉对她温柔地笑了笑,随后转向我,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,忽然微微怔住。
“季老师,”他开口,眉头轻轻蹙起,“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
那一刻,时间仿佛静止。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,几乎要冲破胸腔。七年来的暗恋与仰望,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与幻想,此刻都凝聚在这个问题上。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:“可能我长了一张大众脸。”
他若有所思地点头,唇角扬起一抹礼貌的笑意:“那应该是我记错了。抱歉打扰您上课了,季老师再见。”
门轻轻合上,他离开了。
我却久久站在原地,手指冰凉。台下有学生窃窃私语,我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课堂上。
“我们继续……”我转身面向黑板,却发现自己已经忘了讲到哪里了。
下课铃终于响起,我几乎是逃亡似的回到办公室。禾珍珍——我的同事兼闺蜜,她和我是高中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朋友。
她正端着咖啡杯悠闲地翻看着教案。
“怎么了阿枝?脸这么红,发烧了?”她抬头看我一眼,立刻放下了手中杯子走了过来。
我几乎是一瞬间跌坐在了椅子上,双手捂着脸:“他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