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转瞬，她们的怒骂被狞笑打断。
醉醺醺的北齐将士粗暴地推倒她们，撕烂衣衫。
舒爽的粗喘和绝望的哀嚎交织。
我捂住胸口剧烈发抖，拽着萧煜的衣袍跪下：
“别这样，玄明，放了她们……”
她们每个人，都曾来贺过我们大婚。
曾嬉笑着祝我们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世子。
萧煜眼神颤动，指节攥得发白。
突然，人群里传来女子的尖声嘶喊。
我看见平日最娇弱的丞相家二小姐血红了眼：
“我大梁女子，宁死不折！”
说完便咬舌自尽。
其余官女看着倒地的二小姐，嚎啕着自戕：
“宁死不折！”
一声声，宛如利刃，剜尽我胸腔的热气。
而北齐的军兵还跨着未凉的尸体，动作不停，甚至兴奋地怂恿萧煜：
“殿下这样，总不会是心疼这些亡国贱奴吧？”
“听说您三年夜夜不下榻，今儿个得让咱们见识公主多浪荡！”
萧煜脖颈青筋暴起，面上却淡笑：
“凭你们就想看公主？听个声罢。”
他将我拖到屏风后，抱住我压下来，低声道：
“我在北齐未立足，不能与他们撕破脸。”
“姝儿你忍忍，我定不负你。”
衣裙被撩起的瞬间，我猩红双目，用力咬舌。
萧煜伸手抵住我的牙齿，被咬得鲜血淋漓。
“别忘了公主府那些人，你死，他们通通要死。”
腿间的凉意蔓延全身。
萧煜吻走我的泪，用力沉腰。
“你们是畜生——”
我惨痛嘶吼，泪如血涌。
萧煜轻柔地替我擦身，低头轻啄我木然的脸。
他正要说话，帐外传来急报。
他不放心看了我一眼，喂我吃下昏睡的药粉：
“姝儿乖，睡一觉。”
他转身刹那，我用力咬破舌尖，强撑起身。
我用萧煜的玉佩离开了军营。
用力挥鞭，策马狂奔。
我的马术是父皇亲授，他说大梁疆土任我驰骋。
死，我也要死在自己的国土上。
天将亮时，我抵达最近的大梁城池，攀上城楼。
昔日繁华街市一片死寂，血腥漫天。
我望着如血的朝阳，脚步抬起。
激扬的尘土中，传来萧煜的悲痛嘶吼：
“姝儿，别动，不要动！”
我置若罔闻，缓缓张开双臂，如同即将起舞的蝶。
萧煜崩溃咆哮，揪出一个腹部隆起的女人，拔剑向她：
“姜望姝！你敢跳，我立即让大梁皇室绝后！”
5
听到灵姐姐的哭喊声。
我顿住脚步，惨然一笑。
他果然还是发现了。
萧煜剑锋滑向她隆起腹部：
“大梁姜家，就剩你和这点血脉。”
“你死，他也活不成。”
我颤声开口，声音在萧瑟的风中飘零：
“难道我不死，你们北齐的人会容得下他？”
他咬牙，脸色狰狞：
“我萧煜以命起誓，只要你留下，我保所有人无恙。”
“否则，全部陪葬。”
“好。”
我的应答散在风里。
萧煜飞身将我抱下城楼，双臂紧得发颤。
我从未见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。
从前他是清净冷然的佛子，遇事淡然。
我曾盼着他能为我失魂一次，证明他眼里心中紧张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