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大梁公主,却在佛堂强要了佛子。
醒来后,我揉着酸痛的腰肢许诺:
“本宫会让父皇赐你还俗,入公主府。”
他双目赤红,满脸耻辱:
“贫僧破戒必遭天谴,公主何须再用面首之名折辱我?”
我抚过他滚动的喉结,轻笑:
“那……当驸马总不委屈了吧?”
婚后三年,我们琴瑟和鸣,传为京城佳话。
直到那日,北齐铁骑踏破宫门。
父皇颤抖着喂母后饮下鸩酒,泪溅龙袍:
“姝儿,你是大梁长公主,宁死不能丧节!”
我颤着手,将寒刃抵在脖间。
忽然利箭破空,射落我自刎的刀刃。
敌军踏着尸山血海,已经逼到金銮殿前。
而为首之人——
正是与我夜夜缠绵的驸马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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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血的利剑,直直刺入父皇的胸膛。
温热的血滴溅在我的脸上。
顺着下颌,落在宫装前襟。
如同烙红的铁,穿裂心脏。
父皇圆睁双眼,唇间溢出血沫,用气声唤我:
“姝儿……”
我放下父皇泛起凉意的手,匍匐去抓地上的剑。
还没触及,手腕就被攥住。
如玉般的长指用力得发白。
这双为我抄经描眉的手,何时学会了握剑?
我哑声开口,泪中带着微不可及的希冀。
“玄明……你不是玄明,对不对?”
男子眼睫轻颤,眼底情绪翻滚。
最终,他收回了扶我的手,冷声下令:
“带下去,她还有用。”
熟悉的声线,轰然击碎我可笑的幻想。
我被灌下汤药,在颠簸车舆中昏沉数日。
睁眼朦胧看见有人守在榻边。
“这是哪里?”我喃喃开口。
“北齐国都。”
我怔住半瞬。
终于看清了眼前人。
是与我耳鬓厮磨了三年的驸马玄明。
也是潜伏大梁,以驸马身份窃取机要的北齐太子萧煜。
前尘涌来,我咧开嘴想笑。
眼泪却先一步滚落。
佛堂那日,他说自己无父无母,无所依靠。
我便认真地许诺:
“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,公主府就是你的家。”
我极力护他,给他家国归依。
可为何他却破我国土,灭我全族?
而且还能像个无事发生一样,端着我喜爱的百合甜粥,柔声哄:
“先吃点粥,待会再喂你喝药。”
平静的,仿佛亲手杀死我父皇,踏平了我国都的人不是他。
可他身上的北齐衣衫与这陌生的宫室,又在提醒我,不是梦。
我眼底酸痛,哑声开口:
“让我死。”
萧煜眼皮都没抬一下,轻吹勺中热粥。
递至我唇边,哄我吃下。
我猛地扬手,摔翻瓷碗。
滚烫的粥洒了他满怀。
我趁机滚下床榻,抓起碎瓷抵在喉间。
萧煜绷紧唇,眼里怒意翻腾,声音却如冰霜:
“你敢刺下去,公主府二百余人,立刻为你陪葬。”
我僵在原处,难以置信地望向他。
他踢开殿门,我的贴身侍女云岫踉跄扑入。
殿外,跪了一地俘虏。
云岫失声痛哭:
“公主!我不怕死,大梁子民不怕死!”
萧煜嗤笑,反手抽刀便向她斩去。
“不要!”我失声惊叫。
我紧紧拦住萧煜的刀,目光扫过那一地奴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