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萍白了王琳一眼,把刷牙的塑料杯狠狠地砸在木桌上,脸上的水都没擦干净就拎着书包逃跑一样出门了。
陆萍来到图书馆,准备继续准备那篇关于莎士比亚的论文,可是她总是不能集中精神,一直在想评奖学金的事。研一时,她拿的是二等奖学金,因为研一的奖学金由导师决定,每个导师平均分配一等和二等,刘慧拿了一等,她只能拿二等。研二时,她的课程成绩不错,拿了一等。刘慧拿了一等奖学金,又拿了两万块的国家奖学金和两千块的单项奖学金。研二整整一年,她都刻苦学习,一分钟都不敢松懈,这才发表了两篇核心论文。本来可以轻轻松松拿到一等奖学金、国家奖学金和单项奖学金,但是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捅了她一刀,国家奖学金和单项奖学金就不用说了,根本不可能有她的份,现在的问题是连一等奖学金都可能没有她的份。陆萍很难受,心里满是委屈却无处诉说,她跟同学不能说,跟老师更不能说。现在这世道,每个人都阴险得很,表面上对你和和气气,转过脸就能把你往死里整。这种事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,一旦说出去就得撕破脸,要是真的撕破脸那就得撕得彻底,她不希望跟谁闹得太僵。而且,眼下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?要是没有针对性的瞎嚷嚷,岂不把所有人都得罪了?激起了众怒,能有她的好果子吃?大家表面上还会和和气气,可背地里指不定让她吃多少哑巴亏呢?就像现在,她跟谁都没有矛盾,还被别人下狠招整治呢,要是真的结下仇,后果怎样就说不定了。而且,陆萍知道那个暗地里捅她的人就是希望她激起众怒,让她在外国语学院没有立足之地,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忍住,她要继续做鸵鸟。
陆萍觉得这个哑巴亏吃的真是憋屈,最让她气愤的是她压根不知道是谁干的,将来报仇都找不着头。这怎么能行?难道就这样任人宰割?不行,绝对不行,陆萍越想越恼火。
整整一天,陆萍都没有心思看书。晚上回去的时候,她发现她什么都没干成。
陆萍到宿舍的时候,其他三人都已经在宿舍。陆萍刚进门,心里的怒气就蹭蹭的往上窜,她心想就是这三个人中的某一个捅的她,而她还傻乎乎地一直对那个人好。现在想起来,陆萍的肠子都悔青了,原本她以为只要她对别人好,别人也会对她好,现在看来她错了。
进了宿舍,陆萍便绷着脸,谁也不搭理,倒是王琳先和她说话了。
王琳说:“萍姐,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是不是生病了?”陆萍不想搭理她,就啪啪的敲电脑键盘。王琳又说:“萍姐,你今天八点就回来了,平时都是十点才回宿舍,真生病了?”陆萍冷冷地说:“你才有病呢?”
大家都听出了陆萍话语之间的火药味。王琳倒是没有生气,她说:“萍姐,我没招你没惹你,你干嘛对我发火呀?”林琦赶紧打圆场,说:“萍姐不是针对你,她是为奖学金的事生气。”陆萍说:“我没有生气,是你们想多了。”林琦说:“萍姐,这件事你得请你的同门帮忙,她可是辅导员的助手。只要她愿意帮你说几句好话,那就肯定没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