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才叫你拿出来啊。”柳白萍打断我，“难道你不想为'儿子'的未来投资？”
她刻意强调了“儿子“两个字。
我放下面包，突然没了食欲。
“我去银行查一下余额。”我站起身。
章志平的脸色变了：“不用查了，我已经转出来了。”
我僵在原地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上周你不是把身份证给我去办物业吗？”他避开我的眼睛，“我顺便办了联名账户。”
我的双腿发软，扶着椅子才没倒下。
二十五年的积蓄，就这么没了？
“你凭什么——”
“什么凭什么？”婆婆拍桌，“你的就是志平的！这么多年没孩子，没赶你走就不错了！”
柳白萍优雅地抿着咖啡，嘴角挂着笑。
我逃出了家门。
银行柜员同情地看着我：“宋女士，账户余额只剩82.6元了。”
我的手指颤抖着：“能查转账记录吗？”
“三天前有一笔大额转账，转到这个账户。”她指着一个号码，“是您本人操作的吗？”
我摇头：“不是我。”
“那您应该报警。”她压低声音。
我苦笑一声，收起存折。
报警？然后呢？让全社区都知道我被丈夫和闺蜜骗了二十五年？
走出银行，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。
“宋暖？”一个声音叫住我。
我转头，看见邻居刘阿姨拎着菜篮子站在不远处。
她犹豫了一下，走过来：“你…还好吗？”
我强撑微笑：“挺好的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我红肿的眼睛上，叹了口气：“你终于知道了。”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：“你知道？”
“整个社区都知道。”她压低声音，“就你不知道。”
我的世界再次天旋地转。
“柳白萍和章志平…”我喉咙发紧，“他们一直…”
刘阿姨点点头：“你出差、回娘家的每一次，她都来你家过夜。”
她看了看四周：“你婆婆还到处夸她，说她能生儿子。”
我的胃里翻江倒海。
“为什么…不告诉我？”
“我们暗示过。”刘阿姨苦笑，“去年李姐不是送了你一本《识别身边的小人》？”
记忆闪回，我确实收到过这样一本书，当时还笑李姐迷信。
“还有王婶，总叫你去她家吃饭，就是想让你远离他们…”
我扶住墙壁，双腿发软。
原来全世界都在试图救我，只有我蒙在鼓里。
“你现在打算怎么办？”刘阿姨问。
我摇摇头，眼泪终于决堤：“我不知道…”
她拍拍我的肩：“需要帮助时，记得找我。”
回家路上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
推开家门，柳白萍正指挥工人搬家具。
“回来啦？”她笑容灿烂，“我们把主卧重新装修一下，志平说原来的风格太老气了。”
那是我们结婚时一起选的家具。
“我的东西呢？”我问。
“储藏室。”她头也不抬，“对了，从今天起你负责做饭，我吃不惯外卖。”
章志平从书房探出头：“宋暖，把我衬衫熨一下，明天开会穿。”
我站在原地，突然觉得无比荒谬。
他们毁了我的人生，却还指望我继续伺候他们？
“愣着干嘛？”婆婆从厨房出来，“去做饭啊！白萍都饿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