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紧了钱包：“龙虾很贵…”
章志平皱眉：“让你买就买，哪那么多废话？”
我看着他，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二十五年的男人，现在像个陌生人。
超市冷柜前，我盯着龙虾价格牌发呆。
398元一斤。
我的钱包里只有五百块，是这个月最后的生活费。
手机突然响了，是刘阿姨。
“宋暖，你在超市吗？”她声音很低，“别买太贵的，他们不值得。”
我鼻子一酸：“你怎么知道…”
“社区群都传遍了，“她说，“柳白萍在群里说要好好宰你一顿。”
我挂掉电话，买了最便宜的死龙虾。
回到家，柳白萍的父母已经坐在客厅里。
她父亲翘着二郎腿看电视，母亲在翻我的相册。
“回来啦？”柳白萍迎上来，一把抢过购物袋，“怎么这么慢？”
她检查袋子，脸色立刻变了：“这是死龙虾！”
她父亲站起来：“什么？让我吃死龙虾？”
“对不起，“我低头，“钱不够…”
“装什么穷！”柳白萍母亲尖声道，“志平说你工资不低啊！”
章志平从书房出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老婆给我爸买死龙虾！”柳白萍跺脚。
章志平脸色阴沉：“宋暖，你故意的？”
我摇头：“真的钱不够…”
“工资卡不是给你了吗？”他质问。
我抬头看他：“里面只剩八十二块了，你忘了吗？”
客厅突然安静。
柳白萍的父亲冷笑一声：“志平，你这老婆不行啊，连饭都做不好。”
“我这就去做饭。”我拎着菜逃进厨房。
水龙头的水声掩盖了客厅的谈话，但掩盖不了我的眼泪。
切菜时，柳白萍溜进厨房。
“故意的？”她压低声音，“让我在爸妈面前丢脸？”
我继续切菜：“真的钱不够。”
她突然抓住我的手：“小心点，刀不长眼。”
菜刀在她手里转了个方向，刀尖对着我。
我僵在原地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她轻笑，“志平早就想离婚了，是你死缠着不放。”
刀尖轻轻划过我的围裙。
“现在好了，你有儿子了，多幸福啊。”她松开手，“好好做饭，别搞砸了。”
晚餐桌上，柳白萍的父母不断给章志平夹菜。
“女婿多吃点，“她母亲笑着说，“白萍从小就喜欢你这样的。”
我像个透明人，默默扒着白饭。
“对了，“柳白萍父亲突然问我，“你什么时候搬出去？”
我筷子停在半空：“什么？”
“这房子是志平的吧？”他看向章志平，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离婚？”
章志平低头吃饭，一言不发。
“爸！”柳白萍假意劝阻，“暖暖姐对我可好了，我不能赶她走。”
她母亲拍拍她的手：“你就是太善良。”
饭后，我洗碗时听到柳白萍和她母亲在阳台说话。
“…傻女人好控制，“她母亲说，“等房子过户到手再赶她走。”
“急什么，“柳白萍轻笑，“免费保姆多好用啊。”
我的手被洗碗水泡得发白。
夜深了，我躺在客房的床上，全身酸痛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是刘阿姨发来的微信：
「社区群都在骂你，说你不识好歹。柳白萍发了你买死龙虾的照片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