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生日快乐!”他亲热地搂着柳白萍的腰。
我端着面碗的手微微发抖。这个称呼本该属于我。
“面好了。”我把碗放在柳白萍面前。
她瞥了一眼:“怎么只有一碗?其他人呢?”
“我马上端来。”我转身回厨房。
身后传来她的抱怨:“这么慢,面都坨了。”
早餐桌上,柳白萍的父母、姐姐姐夫和几个朋友陆续到来。
我被使唤得团团转,倒茶、添菜、换骨碟。
“宋暖,“柳白萍的姐姐叫住我,“再给我盛碗粥,要稠一点的。”
我接过碗,手指被烫得发红。
“姐,别客气,“柳白萍笑着说,“宋暖最喜欢伺候人了,对吧?”
餐桌爆发出一阵笑声。
我低头盛粥,热气模糊了视线。
“对了,“柳白萍的父亲突然说,“志平,房子过户的事办得怎么样了?”
我的手一抖,热粥溅到手背上。
“正在办,“章志平含糊地回答,“需要些时间。”
柳白萍的母亲瞥了我一眼:“有些人该搬出去了吧?占着茅坑不拉屎。”
又是一阵哄笑。
我默默放下粥碗,手背上的红印火辣辣地疼。
“宋暖,“柳白萍叫我,“下午社区有活动,你记得参加。”
我抬头:“什么活动?”
“妇女节联欢,“她笑得甜美,“我帮你报名了表演节目。”
我愣住了:“我?表演什么?”
“朗诵啊,“她眨眨眼,“你不是最喜欢读诗吗?就那首《致橡树》,多应景。”
这首诗是我大学时代的最爱,关于平等独立的爱情。
现在被她用来羞辱我。
“好。”我听见自己说。
午餐后,客人陆续离开,留下一片狼藉。
我弯腰收拾餐桌,腰酸得直不起来。
“宋暖,“柳白萍站在楼梯上,“我房间有点乱,收拾一下。”
我点头,端着餐盘进了厨房。
水池里的碗碟堆成了小山。我打开水龙头,热水冲在烫伤的手背上,疼得我倒吸冷气。
收拾完厨房已经下午两点,我拖着步子上了楼。
柳白萍的房门虚掩着。我轻轻推开,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。
床上的被子凌乱地堆着,地上散落着衣物。我弯腰捡起一条丝袜,指尖触到潮湿的触感,立刻缩了回来。
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机,屏幕突然亮起。
一条微信弹出来:「宝贝,想我了没?老章的钱快到手了吧?今晚老地方?」
头像是一个肌肉发达的年轻男人。
我的心跳加速,手指悬在空中。
走廊传来脚步声,我赶紧放下手机,假装在整理床铺。
章梓修推门进来:“怎么这么慢?社区活动马上开始了。”
“马上好。”我快速叠好被子。
他瞥了一眼床头柜:“别动我妈的东西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低着头退出房间。
社区中心张灯结彩,妇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。
我一进门,谈话声就低了下来。
“宋暖来了,“李姐大声说,“今天要给我们朗诵呢!”
几个女人掩嘴笑了起来。
我坐在角落,手指绞着衣角。
“欢迎参加社区妇女节活动!”居委会主任王阿姨走上台,“第一个节目,宋暖女士的诗朗诵《致橡树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