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我定定地看着她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，“您看错了一件事。”
“嗯？”
“那份设计稿，我不是不想要，是画给您的。那是一栋房子，我理想中……家的样子。”
车厢内的空气，瞬间凝滞。
温知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她看着我，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里，第一次流露出惊慌和不知所措。
我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，身体微微前倾，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。
属于我的、带着淡淡木质香水味的气息，将她完全笼罩。
“温老师，”我的声音，前所未有的低沉而认真，“七年了，我把它建了出来。现在，它有了一个男主人。我想请它的女主人……回家。”
03
温知暖落荒而逃。
她几乎是推开车门跑下车的，连一句再见都说得磕磕巴巴。
我坐在车里。
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消失在单元楼的灯光里，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。
第二天，我以校友捐赠的名义，联系了她现在任教的学校。
理由冠冕堂皇——感谢母校栽培，为学弟学妹们改善学习环境。
捐赠仪式上，我点名要求我的恩师温知暖老师作为校方代表接受捐赠。
她无法拒绝。
当着全校师生的面，我将一张象征性的巨大支票牌递到她手中。
她穿着职业套装，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，努力维持着为人师表的端庄。
但只有我知道，她握着支票牌边缘的指尖，泛着不正常的白色。
仪式结束后，校长热情地邀请我参观校园，并让温知念全程陪同。
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，我与她并肩而行，刻意保持着半步的距离，一个既不显得疏远，又带着些许压迫感的位置。
“昨晚……我……”
她终于忍不住，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昨晚您没睡好？”我截断她的话，语气里满是关切，“黑眼圈都出来了。是我的话，吓到您了吗？”
我把话说得直白，反而让她噎住了。
她抿了抿唇，脸颊微红，避开了我的视线：“叶凡，我们……我是你的老师。”
“曾经是。”我纠正她，“现在，我是一家公司的CEO，您是一所重点高中的优秀教师。我们是平等的成年人，温知暖女士。”
我第一次，连名带姓地叫她。
这个称呼，像一道惊雷，劈开了我们之间那层坚固的师生壁垒。
她猛地停下脚步，抬头看我，眼神里写满了震惊。
我迎着她的目光，没有丝毫退缩。
“您总说，人要向前看。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，却总喜欢回头看呢？您把我当成七年前那个需要您庇护的少年，还是您自己，不敢走出老师这个身份的桎梏？”
我的话，字字诛心。
她的脸色白了几分。
嘴唇动了动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心疼，但没有停下。
我知道，对付她这种外柔内刚、责任感极强的人，必须用最锋利的刀，剖开她自我保护的硬壳。
“这次的捐赠，我有一个附加条件。”
我话锋一转。
“什么？”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。
“我公司下半年有个青苗计划，旨在资助有设计天赋的贫困高中生。我希望，您能作为这个计划的校方顾问。”我说得一本正经，“毕竟，没有人比您更擅长发现璞玉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