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休息吧，明天早上如果检测结果良好，你就可以离开。”我冷冰冰地说。
3 希望之光
但顾星回没有离开。
第二天他的检测结果良好，我的血清起了作用。但他拒绝离开医疗站，除非我同意看看他的苔藓样本。
“就一眼，清歌小姐！你是医学世家，你一定会对它感兴趣的！”他像个孩子般恳求，那双眼睛让人难以拒绝。
最终我让步了。在最高级别的生物安全柜中，我们打开了样本箱。
那一刻，我屏住了呼吸。
玻璃容器内，是一小片蔚蓝色的苔藓，散发着柔和的微光。在苔藓周围，空气明显更加清新，甚至能闻到一丝雨后泥土的气息——那是地底世界早已消失的味道。
“我们叫它‘希望苔’，”顾星回轻声说，“它在高辐射和有毒环境中茁壮成长，以污染物质为食，释放纯净氧气。”
作为一名医学生物学家，我立刻意识到这个发现的价值。如果这是真的...
“我需要一点样本来测试。”我试图保持专业冷静，但声音中的激动难以完全掩盖。
顾星回笑了：“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！”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们沉浸在研究中。我发现希望苔不仅能够净化空气，其分泌物还能有效抑制多种病原体，包括猩红热霾病毒。这简直是奇迹。
顾星回借故拖延离开的时间，而我竟也默许了。我们每天相处十余小时，讨论研究进展，分享各自的知识。
他告诉我地表世界的真实情况，比官方报道的更加可怕但也更有希望；我则向他解释病毒的特性和治疗方法。我们常常为某个学术问题争论不休，又为某个小小发现欢呼雀跃。
不知不觉中，我开始期待每天与他的相处。喜欢看他专注研究时微微蹙起的眉头，喜欢他听到好消息时孩子般的笑容，甚至喜欢他偶尔的固执和理想主义。
一天深夜，我们终于取得了突破：成功分离出希望苔中的活性成分，并证明它能够在模拟地表环境中存活和繁殖。
“我们做到了！”顾星回兴奋地抓住我的手臂，随即意识到失礼，慌忙松开，“对不起，我太激动了。”
那一刻，我感到一阵失落，竟然希望他没有放手。
“清歌，”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，声音突然变得严肃，“没有你，这一切都不可能。谢谢你愿意相信。”
他的目光如此温暖，让我多年冰封的心墙出现裂痕。
“我只是对科学感兴趣，”我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，“不代表我认同你们组织的理想。”
他微笑：“没关系，时间会证明一切。”
那一刻，我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危险的情感中。
4 逃亡之路
危险很快来临。一周后，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员闯入医疗站，自称是避难所安全部门的。
“顾星回，你因非法携带危险物质和危害避难所安全被逮捕了！”领头的人喊道，“陆医生，请你让开，否则将以同谋论处！”
顾星回挡在我面前：“与她无关！一切都是我做的！”
我看着他坚定的背影，突然明白了曾祖父日记中“医者仁心”的含义——那不是对全人类的抽象之爱，而是愿意为具体的人承担风险的责任。
“这里是我的医疗站，”我走上前，与顾星回并肩而立，“没有我的允许，谁也不能带走任何人或东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