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停下脚步，转过身看我。晨光从窗户照进来，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“跟你有关系吗？”
“初中那次运动会，你是不是摔过胳膊？”我想起初三那年，她参加女子800米，跑到最后一圈时突然摔倒，被抬上救护车时，左手一直捂着左胳膊。
苏晚的脸色瞬间变了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：“你调查我？”
“我只是记得。”我挠了挠头，“那时候你画的漫画里，有个女生胳膊上打着石膏，旁边写着‘笨蛋’……”
她猛地转身就走，步伐快得像在逃。我看着她的背影，突然觉得，昨天那场约架，或许根本不是为了她那个朋友。
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，我抱着篮球往篮球场走，路过医务室时，看到苏晚坐在里面。校医正在给她处理膝盖的伤口，她咬着唇，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“韧带有点拉伤，最近别做剧烈运动。”校医叮嘱道，“你这左胳膊旧伤也得注意，别总用力。”
我站在门口，手里的篮球差点掉在地上。原来她的胳膊真的有伤，还是旧伤。那昨天在球场上，她是忍着多大的疼在跟我拼？
苏晚看到我，眼神立刻冷了下来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我把篮球往身后藏了藏，“校医说你膝盖拉伤了？”
校医看了看我们俩，笑着打圆场：“小年轻闹点别扭很正常，互相体谅一下嘛。苏晚，你这同学还挺关心你的。”
苏晚没说话，只是别过头看向窗外。我放下篮球，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：“这个是我妈给我买的，治拉伤挺管用，你试试？”
她没接，也没看我。我把药膏放在桌子上，拿起篮球往外走。走到门口时，听到校医问：“那是你男朋友？”
“不是！”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点气急败坏，“就是个讨厌鬼！”
我摸了摸鼻子，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。原来在她眼里，我还不算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人。
第四章
自从医务室那次后，我和苏晚的关系变得有点奇怪。在走廊里遇见，她会别过头假装没看见，但脚步会放慢半拍；食堂里排队，她会站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，偶尔偷偷瞟我一眼，被发现了就赶紧低头扒饭。
周磊戳着我的胳膊：“阳子，你跟校花是不是有情况？我好几次看到她看你了。”
“别瞎说。”我扒了口饭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苏晚的方向瞟。她正和几个女生说话，笑得很开心，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。初中时她也这样笑过，画完漫画被我撞见，脸红红的，却还是忍不住笑。
那天放学，我在自行车棚看到苏晚的车筐里掉出个本子。我捡起来一看，封面上画着个卡通女孩，旁边写着“晚晚的小世界”——是她的素描本。
我刚想喊住她，本子却突然翻开了。掉出来的那一页上，画着一个篮球场，一个穿着球衣的男生正在投篮，旁边用小字写着：“笨蛋陈阳，打球还是那么烂。”
我的心跳瞬间加速，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。我赶紧把本子合上，追了上去。
“苏晚，你的本子掉了。”我把素描本递给她。
她看到本子，脸“唰”地红了，一把抢过去抱在怀里，像护着什么宝贝。“谢……谢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