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“聿城,我……” 苏晚刚想开口解释,声音干涩,就被他怒火中烧地狠狠甩了一巴掌!

“苏晚!你不要脸!” 他双目赤红,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,指着门口怒吼,“你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?啊?趁薇薇不在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设计我、爬上我的床?你就这么贱吗?!苏晚,你真让我恶心透了!”

那些淬毒的话语像最锋利的刀子,一刀一刀精准地扎进苏晚毫无防备的心口。

她张了张嘴,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石死死堵住,她想告诉他自己只是碰巧在那家酒店做兼职服务生,撞见他被人算计、神志不清,想救他才跟着来的,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……可最终,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能死死咬着下唇,任由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砸在冰冷的地板上,碎成一片狼藉。

从那天起,他对苏晚的羞辱就成了家常便饭。

他会故意在朋友聚会时提起这件事,用轻佻鄙夷的语气说她“心机深沉”“为了上位不择手段”,享受着周围人投来的、那种了然又鄙夷的目光,看着苏晚死死攥紧衣角、指尖发白、浑身轻微发抖的样子,他竟然会觉得一种扭曲的快意和解气。

更过分的一次,他竟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和莫名的邪火,直接闯进了苏晚家。

那时苏晚的父母还在,老两口一辈子老实本分,见他来虽然惊讶,还是忙不迭地倒茶递水,还以为是孩子们之间闹了什么小矛盾,他来和解。

可他一开口就猛地掀翻了客厅的茶几,杯盏碎裂一地!“叔叔阿姨,你们养的好女儿!趁我喝醉爬我床!现在是不是还想赖上我?我告诉你们,别做这种白日梦了!我绝不会娶她!”

苏母当场就气得浑身剧烈发抖,指着他,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,一口气没上来,直接晕了过去。

苏父脸色铁青,额头青筋暴起,攥着茶杯的手剧烈颤抖。

苏晚哭着跪在地上,拉扯他的裤脚哀求:“阿城哥哥,不是这样的……求求你别说了……别说了……我妈她受不了……”

“别叫我阿城哥哥!” 他却像是被这个称呼彻底激怒,一脚狠狠踹开她,“你不配!苏晚,我看着你就觉得恶心!”

那天,苏母急火攻心,送到医院抢救后查出了严重的心脏病和高血压,从此只能卧床休养,离不开药。

苏晚日夜守在母亲病床前,看着母亲苍老憔悴、失去神采的脸,心里的绝望和负罪感像潮水一样一点点将她淹没。

可即便如此,她还是没有恨他,只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,是自己让家族蒙羞,给父母带来了灾难。

就在她以为灰暗绝望的日子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,直到她彻底窒息时,她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。

拿着那张薄薄的孕检单,医院走廊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罕见地带着暖意,洒在她脸上,她冰封已久的心裂开一丝缝隙,露出了许久未见的、带着母性柔光的笑容。

她小心翼翼地把单子折了又折,珍重地揣进怀里最贴近心口的口袋,犹豫挣扎了好久,最终还是怀着一丝微弱的、可怜的希望,决定告诉陈聿城。或许……或许为了孩子……

可她等来的,是他更恶毒刻骨的咒骂和无情的推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