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白念念复健的第五年,她终于能重新走路。
她笑着走向了她的初恋,扔掉了手中我送她的求婚戒指。
“傅争,你一个护工,怎么配得上现在的我?”
家族律师终于找到我:“少爷,老太太病重,云盛集团需要您回来主持大局。”
白念念和初恋联手夺我家产时,我笑着在股权书上签了字。
“你们难道不知道,云盛最大的债权人,是我刚娶进门的苏家姐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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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混合着阳光的味道,渗进医院走廊每一个缝隙。
VIP复健室里传来的,不再是痛苦的闷哼或器械的磕碰,而是一声接一声,稳定、清晰、带着某种新生般雀跃的脚步声。
咚。
咚。
咚。
像敲在傅争的心口上。
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,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天鹅绒盒子,棱角硌得掌心生疼。五年了。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,他守在这里,从最初医生一次次摇头,到后来她崩溃摔打东西、哭骂他是废物,再到日复一日的按摩、搀扶、鼓励,看着汗水和泪水在她苍白的脸上交织。
他扔掉了傅家少爷的身份,隐姓埋名,双手从执笔签数亿合同变得熟练于端屎端尿、按摩萎缩的肌肉。所有的苦和累,在她每一次微小的进步面前,都变得不值一提。
因为他记得她出事前,抓着他的手,眼睛亮得惊人:“傅争,等我好了,我们就结婚。”
今天,主治医生笑着告诉他:“奇迹,真是奇迹!念念的恢复超出预期,可以出院了。”
脚步声停了。
傅争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激烈情绪,推开那扇他进出了五年的门。
白念念站在房间中央,背对着他,阳光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光。她微微活动着脚踝,姿态是久违的轻盈。听到开门声,她回过头。
脸上带着笑,却不是这五年来他熟悉的那种依赖的、脆弱的,甚至是偶尔怨怼的笑。那笑容里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明亮,和一种……让傅争莫名心慌的疏离。
“念念,你……”他声音有些哑,努力挤出笑容,“你真的做到了。”
他走上前,想像过去无数次那样,在她需要时成为她的拐杖。
她却极自然地、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回避,微微侧开了身,避开了他伸出的手。
傅争的手臂僵在半空。
她的视线掠过他洗得发白的T恤袖口,那里有一小块不小心沾上的污渍,是早上为她熬粥时溅上的。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,就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。
“傅争,”她开口,声音清脆,没了往日的虚弱,却像冰锥,“这五年,辛苦你了。”
语调礼貌,客气,像是在打发一个尽了本分的外人。
傅争的心,猛地往下一沉。
“我们之间,说什么辛苦。”他试图让气氛轻松些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天鹅绒盒子,鼓足勇气,“念念,我记得你说过,等你好了就……”
他的话被门口另一个声音打断了。
“念念!”
一个穿着昂贵西装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捧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,出现在门口,气息微促,像是匆忙赶来。
傅争认识他。宋池。白念念的初恋,那个在她出事后不久就家族联姻娶了别人、八年里只偶尔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