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我噎了一下,哭声小了点。
我又说:“医药费我已经垫付了,您安心养病。至于护理,我和哲远都要上班,这样吧,我帮您请个护工,24小时照顾您,费用我来出。”
这话一出,亲戚们都愣住了。
按照他们的剧本,我应该内疚,应该道歉,应该跪下来求婆婆原谅,然后对他们家的要求百依百顺。
可我偏不。
赵兰英显然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,她愣了两秒,又开始嚎:“我不要护工!我只要我儿子!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大,现在我病了,他老婆竟然要花钱把我打发了!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!”
许哲远一脸为难地看着我,“宁宁……”
“许哲远。”我看着他,“你选。是要留在这里陪你妈演戏,还是跟我回去,商量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?”
“什么叫演戏!岑宁你有没有良心!”许哲凯跳了出来,指着我的鼻子骂。
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“你闭嘴。这里没你说话的份。”
也许是我的眼神太冷,他竟然真的被我吓得后退了一步。
我不再理会这群跳梁小丑,转身就往病房外走。
“许哲远,我给你五分钟。五分钟后你不出来,我们就去民政局聊。”
说完,我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我知道许哲远会跟出来。
他爱他的家人,但他更怕离婚。我们婚前做过财产公证,一旦离婚,他现在拥有的一切,都会化为泡影。
果然,不到三分钟,他追了出来,拉住我的手。
“宁宁,你别生气,我妈她……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我甩开他的手,“我只是累了。许哲远,我不想再陪你们演这种无聊的家庭伦理剧了。”
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,拍在他胸口。
“这是我刚刚咨询律师朋友,拟的一份家庭协议。你看一下,要是没问题,就让你妈签个字。”
许哲远拿起那张纸,只看了一眼,脸色就变得煞白。
协议内容很简单。
第一,赵兰英后续的治疗和赡养费用,由许哲远和许哲凯兄弟二人平摊。我作为儿媳,可自愿提供不超过总费用30%的“人道主义”援助。
第二,以后赵兰英再因“情绪激动”入院,若诱因与我有关,必须提供第三方权威机构的证据。否则,我一分钱都不会出。
第三,许哲凯必须在三个月内找到正当工作,并开始偿还之前许哲远为他垫付的房租。
……
每一条,都像一把刀,精准地插在他们一家的命脉上。
“岑宁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许哲远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意思就是,从今天起,我们明算账。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,“亲情不是绑架我的工具,孝顺也不是你无能的遮羞布。要么,你让你家人都遵守规矩。要么,我们一拍两散,你带着他们,过去你们的‘好日子’。”
4.寿宴上的鸿门宴:谁的面子,给得起?
赵兰英最终还是出院了,据说那份协议她看都没看就撕了,还扬言要跟我断绝关系。
我无所谓。
许哲远夹在中间,左右为难,整天唉声叹气。他试图跟我沟通,说我太不近人情,把事情做绝了。
我只回了他一句:“是他们先把事情做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