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视频里他那副得意的嘴脸，笑了。
真是有意思。
我把视频和照片，打包发给了许哲远。
没有配任何文字。
我相信，他看得懂。
那天晚上，许哲远回来了，一身酒气，眼睛通红。
他坐在沙发上，抱着头，沉默了很久。
最后，他哑着嗓子对我说：“宁宁，对不起。”
我没说话。
有些道歉，太迟了。有些裂痕，一旦产生，就再也无法弥补。
3.医院的闹剧：你妈的心脏，是金子做的？
买车风波过去后，家里消停了一阵子。
许哲远大概是觉得理亏，对我殷勤了不少。早饭是他做的，晚饭后他抢着洗碗，周末还主动提出要帮我打扫工作室。
我没拒绝，也没给他好脸色。有些事，不是做几顿饭就能抹平的。
赵兰英也没再上门，但她换了种方式。
她开始在家庭群里作妖。
今天发一篇《震惊！儿媳竟然这样对婆婆，天理难容！》，明天分享一个《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，看完泪奔》。
字里行间，都在内涵我不孝。
亲戚们在下面纷纷附和。
大姨：“哲远妈，别生气，现在的年轻人，都自私。”
二舅：“就是，娶媳妇可得看人品，不然就是引狼入室。”
我冷眼看着，一句话都没说。跟这群人掰扯，浪费口舌。
直到那天，许哲远接了个电话，脸色大变。
“什么？我妈住院了？”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，“哪个医院？我马上过去！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但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医院。
到了病房，赵兰英正躺在病床上输液，脸色苍白，看上去确实很虚弱。许哲凯和几个亲戚围在床边，一个个愁眉苦脸。
看见我们进来，赵兰英的眼泪“唰”地就下来了。
“哲远……我的儿啊……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
许哲远扑到床边，急得不行，“妈，到底怎么回事？你怎么突然就住院了？”
旁边的大姨抢着回答：“还能怎么回事！被你那好媳妇气的！你妈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，心里堵得慌，今天早上一起床，就觉得胸口疼，喘不上气，幸亏我们发现得早，不然……”
所有人的目光，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，充满了指责。
我没理他们，走到主治医生旁边，轻声问：“医生，请问病人是什么情况？”
医生是个中年男人，推了推眼镜，说：“病人是急性心肌炎，情绪激动诱发的。没什么大事，就是需要静养，不能再受刺激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“谢谢医生。”
转过身，我看着病床上还在“嘤嘤嘤”的赵兰英，和旁边一群义愤填膺的亲戚，突然觉得很可笑。
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。
许哲远已经被他们绕进去了，满脸愧疚地看着我，“宁宁，你看，妈都这样了……”
“嗯，我看到了。”我点点头，走到病床前。
赵兰英看我过来，哭得更凶了，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……娶个儿媳妇回来，是要我的命啊……”
“妈。”我开口，声音不大，但足够让整个病房的人都听清，“医生说了，您需要静养，不能情绪激动。您再这么哭下去，万一病情加重了，可怎么办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