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穿成懒坯,粮本被锁
我一睁眼,先闻到的不是外卖味,是霉味,像放了三年的抹布直接捂脸上。
“死丫头,太阳晒屁股了还装死!”
门被踹得震天响,我心脏跟着门板一起抖:完了完了,昨晚熬夜刷剧,今天九点要打卡——
等等,这天花板谁家的?报纸糊得发黄,还滴答水。我懵了两秒,脑子里“嗡”地闪出一行大字:穿、穿越?
下一秒,鸡毛掸子“嗖”地抽在我腿上,疼得我“嗷”一嗓子蹿起来。
“叫什么叫?号丧呢!”
王凤霞叉腰站在床边,那张脸跟美颜滤镜前的后妈一模一样,只是更垮更凶。我瞬间认清现实——原主林娇娇,十七岁,好吃懒做,名声臭成咸鱼。
我心里骂街:别人穿越带金手指,我穿越带一身懒骨?这不公平!
“还不去锅炉房排队?秀秀洗脸水呢!”
她又一掸子抽在床头,我条件反射地抱头:“去去去,马上!”
出门被冷风糊了一脸,我缩着脖子狂奔,心里算盘噼啪:先得吃饱,再想办法弄粮本,不然得饿死在这八三年。
锅炉房门口排成长龙。我抱着搪瓷缸,心里悲催:昨晚在家啃鸭脖,今天在这儿抢热水,落差比跳楼机还刺激。
前面的大婶回头:“娇娇,又偷懒?小心你姐回头抽你。”
我干笑:“哪能啊,我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。”
做大婶鬼,我心里补一句:先做个吃饱的人。
回到家,林秀秀正对着镜子抹雪花膏,小辫儿油光水滑。
“死慢!”她伸手拧我胳膊,疼得我嘶嘶抽气。
“姐,轻点,皮要掉了。”
“掉层皮才长记性。”
她脖子上的钥匙晃啊晃,晃得我眼冒绿光:那就是命根子,粮本、布票、肉票,全在那小铁盒里。
我心里的小人握拳:等着,看我不连钥匙带你男朋友一起薅走!
饭桌上,粥稀得能照出人影。我刚想夹一筷子咸菜,王凤霞“啪”地打我手背:“馋死鬼投胎!”
手背瞬间浮起红棱子,我眼泪汪汪,心里却把桌子掀了八遍:等我吃饱,看我不把你咸菜全打包!
“妈,别打她了,打坏了谁干活?”林秀秀假惺惺劝,实则补刀。
我低头喝粥,心里翻白眼:白莲花人设我熟,后面看咱俩谁演过谁。
饭后全家上班,留我洗锅。我刮下一层焦黄锅巴,蹲在灶台前狼吞虎咽,心里酸爽:现代吃自热火锅,八三年啃锅巴,这落差——真酸爽。
正嚼着,门口有人喊:“娇娇,厂里发福利,领香皂!”
我一听,福利?不要票吧?撒腿就跑。
仓库门口,我缩着脖子往前挤。工会大姐递给我一块“上海牌”香皂,香味一飘,我鼻子突然发痒——
甜牛奶味直冲脑门,像有人拿热奶浇我百会穴。
我“阿啾”一声,抬头就看见前面高个子男人。
白衬衣、工装裤、寸头,肩宽得能扛两袋棉花,最关键的是——他走哪儿都带着奶香。
我心脏“咚咚”跳:金手指!未来亿万富翁!
我捏着香皂,脚底抹油跟上,心里弹幕刷屏:稳住稳住,先摸清住址,再摸清婚恋状况,最后摸清他爱吃甜还是咸!
跟到厂办大楼,小黑板上写着:“新任保卫科副队长——沈烈,退伍兵,单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