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条斯理嚼了两下,声音低低的:“甜淡刚好。”
四个字,比广播体操的喇叭还响,我瞬间原地复活,笑得见牙不见眼:“您喜欢就好!”
沈烈把空勺递回,指尖碰到我掌心,冰凉,却烫得我心脏直哆嗦。
我鼓起勇气:“沈队长,明天想喝啥?绿豆汤?凉粉?我全会!”
他抬眼,目光像清水里涮过的刀子:“不用天天送,我不缺吃的。”
我急了,话冲口而出:“可我想送!”
说完脸烧得能烙饼,赶紧找补:“不是……我就想学点新手艺,你当试吃员,给我提意见。”
沈烈盯了我两秒,忽然笑了,极浅,却露出一点虎牙,白得晃眼。
“行,试吃员。”
我心里“咚”一声,像有人敲锣:虎牙!破冰了!冰块长牙了!
——
锅炉房人渐多,我不好再赖,收拾饭盒准备溜。
沈烈却叫住我:“等等。”
他摸出一张汽水票,放我手心:“盐汽水,我不喝甜的,给你。”
我愣住,这操作等于反向投喂?
“沈队长,你……专门给我留的?”
他语气淡淡:“省得你再去讹别人的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嘴角却疯狂上扬:嘴硬心软,冰块开始融了!
刚转身,背后又飘来一句:“下午别来了,锅炉检修,烫。”
我背对他,比了个胜利手势:他在关心我!关心我!
——
回院子的路上,我一路蹦跶,票子攥得紧紧的,像揣着定时炸弹:三分钱一瓶,卖了能买二两肉;可这是沈烈给的,谁卖谁傻子!
刚进家属院,就撞见林秀秀。
她端着洗衣盆,上下扫我:“一上午不见人,又去哪骚了?”
我心情好,懒得斗嘴,侧身过:“厂里忙。”
她一把拽住我袖子,低头嗅了嗅,脸色大变:“桂花味?你给沈烈送吃的?”
我甩开她,笑眯眯:“姐,鼻子挺灵,可惜晚一步。”
林秀秀气得手抖:“不要脸!”
我学她语气:“要脸干嘛?要人要房才实在。”
她抬手要扇我,我预判后退,她扑了个空,气得跺脚:“你等着!”
我晃着汽水票,哼着小曲进屋,心里放烟花:等着就等着,冰块的虎牙我都看见了,还怕你这纸老虎?
——
下午我没去锅炉房,老老实实糊纸盒。
王凤霞难得没骂我,我耳边却全是沈烈那句“烫”。
手里浆糊越搅越慢,脑子越飘越远:明天送啥?绿豆汤太普通,凉粉没味儿,要不做山楂水?开胃又解暑……
傍晚,我揣着汽水票去小卖部。
冰柜一拉,白雾扑面,我拿了瓶橘子汽水,想了想,又放回去——沈烈不喝甜的,我得记住。
最后买了瓶盐汽水,自己咕咚咕咚灌两口,咸得直眯眼,却美得冒泡:他给的票,我得尝一口他喜欢的味道。
——
夜里,我躺在硬板床,把汽水票举到月光下看,红印章像颗小红心。
我捂着嘴偷笑,小声给自己立flag:
“沈烈,虎牙我都看见了,下一步就等你心动!”
5 抽奖爆炸,焦糊预警
一听说要抽奖,我耳朵“嗖”地竖起来,心里的小算盘噼啪响:二八大杠啊!要是落我手里,后座上载沈烈,奶香加小风一吹,爱情不就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