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承业看到我，笑容更盛，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苏清啊，跟大家介绍一下，这是我从瑞士请回来的金融专家，接下来承业的战略调整，还要靠她多费心。”
我配合地笑了笑，目光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：“赵总过奖了，我只是做我该做的。”
他的手顿了一下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。我知道，他在怀疑我——一个“突然出现”的外人，能力太出众，背景太干净，本身就是“疑点”。
很好。
我要的，就是他的怀疑。
只有多疑的人，才会在恐惧里自乱阵脚。
晚宴过半，我借口去洗手间，走到消防通道的拐角。掏出手机，拨通了加密号码，电话里传来陈默的声音：“怎么样？”
“他开始怀疑了。”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听着远处传来的音乐声，“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？”
“老会计的地址找到了，他中风后住在郊区的康复院，我已经托人打点好了，下周可以去见他。”陈默的声音里带着疲惫，“还有，周维安最近动作频繁，他私下联系了几家投资机构，好像想把手里的股份套现。”
周维安，赵承业的CFO，当年林氏的财务总监——也是亲手伪造“百亿假账”的人。
“盯紧他。”我轻声说，“他是赵承业的左膀右臂，也是第一个会被放弃的人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的倒影。屏幕里的女人，眼神冷得像冰，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会对着母亲撒娇的“林晚”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转身走向宴会厅。
林晚，回家了。
这一次，我要把属于我的一切，都拿回来。
还要把他们欠我的，连本带利，一一讨还。
2. 棋局初动
清晨七点的阳光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，在赵承业办公室的红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桌上摊着昨夜的收盘数据，承业地产的股价曲线像一条垂死的蛇，从高位直直跌下去，跌幅4.3%的红色数字，刺得人眼疼。
“谁干的？”赵承业猛地拍了下桌子，声音震得茶杯里的普洱溅出来，在报表上晕开一圈褐色的印子。他坐在宽大的皮椅上，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，领带松了半截，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——显然，他昨晚没睡好。
旁边站着两个人，一个是周维安，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，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，他时不时扶一下镜腿，手指有些发抖；另一个是秦枭，前特种兵出身，穿着黑色西装，肌肉把西装撑得紧绷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有眼神像鹰一样锐利，扫过桌上的报表时，眉头微微皱了下。
“目前查到，有大量匿名卖单集中在新加坡和卢森堡的离岸账户。”周维安推了推眼镜，声音有些发虚，“这些账户的操作手法很专业，每次下单都避开了监管的高峰时段，像是……像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。”
“竞争对手？”赵承业眯起眼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——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，当年他策划吞并林氏时，也这样敲了一整夜的桌子。
“不太像。”秦枭开口了，声音低沉，“如果是竞争对手，不会只动股价，应该会同时放出负面消息，打组合拳。但这次除了股价下跌，没有任何风声泄露，更像是……内部人在动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