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接过笔,看着灯面空白处,想起自己许愿时的话,低头写了“愿真心不被辜负”。白灵凑过来看,头发蹭到他胳膊,带着淡淡的槐花香:“我写的是‘愿相逢者皆如愿’,你看,我们的愿望刚好能凑一对。”
河边的人越来越多,有人往灯里点蜡烛,火光映着水面,晃得人眼睛发暖。陈默帮白灵把灯放进河时,旁边阿姨念叨:“今晚鬼门开,放完灯早点回家,别在河边待太晚。”白灵却不怕,看着灯飘远,轻声说:“心里没愧,怕什么鬼神?”
两人沿着河边走,晚风把水汽吹到脸上。白灵突然说:“我无父无母,以前总在山里待着,这是第一次和人一起放河灯。”陈默想起自己常年一个人吃饭、一个人加班,心里突然软下来:“以后要是你想,我还陪你。”
话刚说完,他就后悔了,怕显得太冒失。可白灵没笑他,反而停下脚步,抬头看着他的眼睛:“陈默,我觉得你人很好,要不……我们试试?”
陈默愣住了,耳边的喧闹好像突然消失,只剩下河水哗啦声。他看着白灵亮闪闪的眼睛,想起相亲时的挫败、许愿时的期待,用力点头:“好。”
白灵踮起脚,轻轻抱了他一下,身上的凉意混着槐花香,让他心跳得更快。“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,”她指着街尾,“以后你要是加班晚了,我可以给你留灯。”
送她到楼下时,白灵回头说:“对了,我会做小米粥,以后早上给你送过去吧?你胃不好,总吃路边摊不行。”陈默刚想拒绝,她已经转身进了楼道,只留下一句“明天见”。
他站在楼下,看着那扇亮起灯的窗户,心里甜滋滋的。正要走,却瞥见墙角有团白色影子闪过——是只白狐,尾巴扫过地面,转眼就钻进了旁边的草丛。他揉了揉眼睛,以为是眼花,直到回家后,看到窗台上摆着温热的小米粥,碗底又留着浅浅的狐形印记,才突然想起后山庙里的狐仙神像。
夜里躺在床上,陈默翻来覆去睡不着。他想起白灵的笑、她的话,又想起那只白狐、碗底的印记,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冒出来,却又被自己压下去——哪有什么狐仙?不过是自己想多了。
窗外的老槐树枝叶摇晃,像是有人在轻轻敲窗。陈默没敢拉开窗帘,只在心里默念:明天见到她,一定要问清楚。可他不知道,有些答案,要等血月升起时,才会真正揭开。
第四章:蜜糖暖,疑云生
晨光刚漫过窗棂,陈默就听见楼下有轻响。推开窗一看,白灵正站在老槐树下,手里拎着保温桶,见他探头,笑着挥挥手:“刚煮好的小米粥,加了山药,快下来拿。”
他跑下楼时,白灵已经把粥倒进瓷碗,还摆了碟腌萝卜:“我问过王婶,说你爱吃这个。”陈默心里一热,接过碗时指尖碰到她的手,还是凉的——哪怕盛粥的保温桶烫得能焐热手心,她的指尖却像浸在溪水里。
“你手怎么这么凉?”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,想帮她暖一暖。
白灵却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,眼神闪了闪:“我从小就怕冷,没事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像裹了层蜜。白灵每天早上送粥,晚上算着他下班的时间,在公司楼下等他,手里总拎着温热的夜宵;他随口提句“刮刮乐从没中过奖”,第二天口袋里就多了张刮开的彩票,印着“一千元”的字样;就连母亲多年没好的老腰疼,某天早上起来突然说“不疼了,昨晚睡得特别香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