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怪你。”傅谨言的声音很冷,“是她自己不识抬举。”
他嘴上这么说,却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,盖在了我身上。
带着他体温的外套,并没有让我感到一丝温暖。
我只觉得恶心。
我的雇主,蔚二叔,此刻终于站了出来。
“谨言,差不多就得了。蓝蓝刚回来,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,非要闹成这样?”
他的出现,给了这件事一个台阶下。
“二叔。”傅谨言站起身,“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。”
“教训?我看你这是想闹出人命!”蔚二叔的声调高了八度,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怎么跟大哥交代?!”
他嘴上斥责着傅谨言,却悄悄对我这边递过一个“做得好”的眼神。
这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。
他扮演爱护侄女的慈祥二叔,与傅谨言和蔚然形成对立,以此来获取我的“信任”。
这场闹剧最终以管家匆匆宣布“胸针在沙发缝里找到了”而收场。
一个完美的乌龙。
我被送回了房间,一个女佣帮我换掉了湿衣服,喂我喝了姜汤。
我全程扮演着一个受惊过度、虚弱不堪的病人。
直到所有人都离开,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才缓缓睁开眼睛。
我走到镜子前,看着镜中那个脸色苍白、眼神脆弱的女孩。
真像啊。
像那个十八岁时,为了给病重的母亲凑手术费,在地下拳场被人打得半死的司空见。
那时候,也有一个男人,像天神一样降临。
他把我从拳台上抱下来,用他的外套裹住我。
他对我说:“以后,我护着你。”
那个男人,也有一双和傅谨言很像的眼睛。
可惜,神明也是会骗人的。
他护了我三年,然后为了家族联姻,娶了别人。
分手那天,他给了我一张支票。
“这些钱,够你花一辈子了。司空见,别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从那天起,司空见就死了。
活下来的是一个顶级的“角色扮演者”。
我不再相信任何人,只相信钱。
钱不会背叛我。
我收回思绪,擦掉脸上伪装的脆弱。
今晚这场戏,只是开胃菜。
傅谨言,蔚然。
你们欠“蔚蓝”的,我会一笔一笔,连本带利地讨回来。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蔚二叔发来的信息。
“计划有变,傅谨言对你的厌恶超出预期。你必须尽快让他对你改观,至少,不能让他把你赶出蔚家。”
后面附上了一个新的指令。
“下周是蔚氏集团的周年庆典,蔚然会作为蔚家千金,和傅谨言一起跳开场舞。你需要取代她。”
取代她?
这可比在泳池里装死难多了。
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越难,才越有挑战性。
不是吗?
手机屏幕上,蔚二叔又发来一条信息。
“傅谨言喜欢茉莉花味的香水,讨厌浓妆。他喜欢女人穿白裙子,但讨厌蠢女人。”
蔚氏集团的周年庆典,衣香鬓影,冠盖云集。
我穿着一条最简单的白色长裙,没有佩戴任何首饰,脸上是精心化过的伪素颜妆。
头发随意地披散着,喷了蔚二叔友情提供的“绝版茉莉香水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