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两个穿西装的男人，进门就说“听说你家伦教糕好吃，顾言推荐的”；明天是一群笑闹的女生，围着晓棠问“姐姐，这糕是怎么做的呀，也太甜了吧”。
每次他们都点好几份伦教糕，还不停夸晓棠手艺好。
晓棠渐渐松了口气，以为是餐厅生意真的变好了。她攒钱的速度也快了些，每天晚上都会把赚的钱小心地放进存钱罐，想着等攒够了，就先把顾言帮她还的债还上。
可她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，就被一句话打破了。
那天下午，晓棠去对面顾言的面包店买面包——她想给苏墨带个早餐。刚走到门口，就听到里面店员在说话。
“顾哥今天又要带面包去黑猫餐厅啊？”一个女生的声音，“天天这样，是不是对那新来的甜品师有意思？”
“肯定是！你没看顾哥每次去，都要跟人家聊半天吗？还带我们去捧场，说是帮衬生意，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！”另一个男生笑着说。
晓棠脚步一顿，心里咯噔一下。
她想起顾言每次来，总找借口和她说话，问她“今天米浆磨得怎么样”“累不累”；想起他帮自己还的债，想起他看自己时温柔的眼神；想起他带朋友来，每次朋友夸她，他都笑得特别开心。
原来……他是故意的？
晓棠没买面包，转身回了餐厅。她坐在吧台后，看着顾言早上送来的面包，突然没了胃口。
苏墨抱着黑猫走过来，看出她的不对劲：“想什么呢？脸这么白。”
晓棠抬头，声音发颤：“苏姐，顾言他……是不是故意帮我？”
“故意又怎么了？”苏墨摸了摸猫耳朵，“他帮你，是因为你值得帮。”
“可我怕……我怕又欠别人的。”晓棠低下头，手指抠着桌角，“以前张强也是，一开始对我特别好，后来却卷走了所有钱。我怕……”
她怕再遇到那样的人，怕再受一次伤。
苏墨把黑猫放在她怀里：“欠人情不可怕，怕的是你不敢面对。你去问问他，不就知道了？”
晓棠犹豫了很久。她想问问顾言，可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。
直到晚上，顾言来买糕。
晓棠攥着围裙角，心跳得飞快。等顾言接过伦教糕，她才小声问：“顾老板，你带朋友来，是不是因为……想帮我？”
顾言手里的糕差点掉了。他愣了愣，然后笑了，眼神特别认真：“是。但不是可怜你，是觉得你的手艺，值得被更多人知道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说：“我没别的意思，就是想帮你。如果你觉得不舒服，我以后……”
“没有！”晓棠赶紧打断他，“我没有不舒服，就是……就是想谢谢你。”
顾言看着她泛红的脸颊，笑了：“不用谢。对了，明天我朋友来，想多要几份伦教糕，你能做吗？”
晓棠点头：“能！我明天早点来做！”
顾言走后，苏墨走过来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傻丫头，心里的石头放下了？”
晓棠摸了摸怀里的黑猫，笑了：“嗯。”
原来被人真心相待，是这种感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