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我试试谈恋爱这件事。”我提醒他，语气平静。
猴子没忍住，又喷笑了，被谢程恶狠狠瞪了一眼。
谢程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，终于把目光聚焦到我脸上，眉头拧着：“段瑜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？我们……是一路人吗？”
“根据‘性格互补’理论，不需要是一路人。”我严谨地回答，“差异性也可以保持稳定的关系。”
谢程：“……”
他看起来像是被我的理论堵得说不出话，半晌，他才憋出一句：“……你这人，怎么不按常理出牌？”
“常理是用来打破的。”我引用了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来的名言，“很多科学发现都源于打破常理。”
谢程的表情更痛苦了，他揉了揉太阳穴，仿佛在进行极其艰难的脑力活动：“但是……我们不合适啊……”
“所以答案是？”我耐心地追问，秉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学术精神。
他猛地抬起头，破罐子破摔似的：“试试就试试！但是！”他加重语气，试图夺回一点主动权，“规则我来定。”
“什么规则？”
“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我，所以，谁先动心，谁一辈子给对方做牛做马。”
他的兄弟们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起哄声。
“成交。”我干脆地点头，内心却在想，如果不能两情相悦，等毕业后我就去外地读大学，他肯定连我人影都找不到。
理论需要指导实践，而我的实践目前缺乏具体操作指南。
3
我转向我的同桌，一个平时最爱看言情小说、抽屉里塞满零食和八卦杂志的女生，小琪。
我表情严肃，如同请教一道压轴大题：“情侣之间，每天通常需要做些什么？”
她正偷偷摸摸喝奶茶，听到这句话，咳得惊天动地，脸涨得通红，指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“你终于还是疯了”的怜悯和震惊。
周围几个竖着耳朵的同学也瞬间石化。
小琪结结巴巴了半天，好不容易顺过气。
“你认真的吗，段瑜？”
“当然。”我点头，“任何关系都需要维护和经营，恋爱关系也不例外。我想知道做什么去维护这段关系。”
小琪的表情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离谱的笑话，但又因为我过于认真的态度而不敢笑出来。
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，掰着手指头，有些心虚地给我列举：“一起吃饭？下课一起走？送点小礼物？呃…帮忙接水？还有…写写作业？”
越听我眉头皱得越深，仅仅就是这样吗？那这恋爱也太简单了，完全没有任何难度啊。
小琪越说声音越小，大概自己都觉得这建议配不上我这份“学术严谨”。
但我认真记下了。“了解了。谢谢。”
标准化流程get。
于是，在全班或明或暗的注视下，我开始了我的“恋爱实习期”第一天。
4
操作一：共进午餐。
食堂里人声鼎沸。我端着餐盘，精准地定位到了正和几个兄弟边吃边吹牛的谢程。
我走到他旁边那个空位，放下餐盘，坐下。
他兄弟们的说笑声戛然而止，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，看看我，又看看脸色僵硬的谢程。
谢程嘴里叼着根青菜，忘了嚼。
我没说话，拿起筷子，开始安静地吃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