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的一声。
全场的目光，连同追光灯，瞬间聚焦在了我的身上。
我看着台上那个脸色由红转青，由青转白，最终血色尽失的男人，缓缓地，拿起了话筒。
这一次，我没有用变声器。
我用我自己的声音，清晰地，一字一句地，对着他，也对着所有人，问道：
“江亦辰，现在，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？”
2
江亦辰的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看我的眼神，像是见了鬼。震惊、恐惧、慌乱……最后，所有情绪都汇成了一股被戳穿谎言后的恼羞成怒。
会场里，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。
“苏栀？她就是S？这么年轻？”
“她和江亦辰不是情侣吗？这是什么情况？现场开撕？”
“有好戏看了，江亦辰刚才那个反应，绝对有问题！”
主持人经验丰富，立刻出来打圆场：“看来S——哦不，苏栀老师的问题，确实问到点子上了。江先生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组织语言。我们先进一段广告，稍后回来！”
灯光暗下，直播信号被切断。
江亦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台，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，将我拽进了无人的后台通道。
“苏栀！你他妈什么意思！”他压低了声音，脸上再也没有了台前的风度，只剩下狰狞，“你是S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！你是故意的是不是？你想让我在全国人面前丢脸！”
我看着他，觉得无比可笑。
他的第一反应，不是偷窃被发现的羞愧，而是我“隐瞒身份”害他“丢脸”的愤怒。
我甩开他的手，声音比他更冷：“丢脸？你拿着我的心血，在台上夸夸其谈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丢脸？江亦辰，那份设计稿，哪一笔，哪一线，是你自己画的？”
“我……”他一时语塞，随即又找到了新的理由，“我们是情侣！你的不就是我的吗？我拿去评奖，也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！你至于做得这么绝吗？”
“共同的未来？”我笑出了声，“是和你，还是和恒天集团的千金，刘总的女儿，刘雨菲？”
江亦辰的脸色，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。
刘雨菲，是《回响》这个项目的最大投资方代表。一个星期前，我“恰好”在他的车里，闻到了一股不属于我的香水味。然后，“恰好”在他的手机相册回收站里，看到了他和一个女孩的亲密合照。
照片上的女孩，就是刘雨菲。照片的背景，是我们俩一起住了三年的公寓，那张我亲手挑选的沙发上。
原来，我不仅被偷了作品，还被戴了绿帽。
“你……你调查我？”江亦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。
“不用调查，”我看着他的眼睛，“你的谎言，太拙劣了。”
他看着我冰冷的眼神，知道狡辩已经没用。他忽然换上了一副受伤的表情，声音也软了下来，试图来抓我的手：“栀栀，你听我解释。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，为了这个项目……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啊！你相信我！”
真是恶心。
就在这时，通道的另一头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。
“亦辰？你怎么跑这里来了？颁奖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。”
刘雨菲走了过来，她穿着一身名贵的晚礼服，亲昵地挽住了江亦辰的胳膊，然后才像刚发现我一样，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：“这位是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