媚卿吓得魂飞魄散，转身欲逃，却被一条狐尾当头拍下。"噗"的一声，她被打回原形，竟是一条青黑色小蛇，狼狈不堪地窜入草丛逃命去了。
无尘子见状哪还敢停留，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小院。
威压散去，九尾狐身形渐缩，又化回人形。张朋踉跄一步，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。
"张朋！"肖雨急忙扶住他，触手一片冰凉，"你怎么样？不要吓我啊！"
张朋勉强站稳，抬手抹去嘴角血迹，脸色苍白如纸，却仍强扯出一抹微笑："无妨...一点小伤，修养几日便好。"他仔细端详肖雨惊慌的面容，轻声问："倒是你...可害怕我的真身？"
肖雨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，拼命摇头："不管你是人是狐，是美是丑，是仙是妖，我都爱你！我只恨自己无用，总是累你受伤..."说着，他慌忙撕下衣摆要为张朋包扎，却发现那伤口周围的黑气正在缓慢扩散，所过之处肌肤尽墨，吓得手都抖了。
张朋握住他颤抖的手，贴在自己心口："不必忙了，这毒非凡物，寻常包扎无用。"他凝视肖雨泪眼，轻声道："你方才说...无论我是何形态，你都爱我？"
"自然是真的！"肖雨急道，"若有一字虚言，叫我天打雷劈！"
张朋似是放心了，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，随即身子一软，彻底倒在肖雨怀中昏迷不醒。
"张朋！张朋！"肖雨搂着怀里冰凉的身躯，望着满院狼藉和蔓延的血色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。
哭过后，肖雨吃力地将张朋扶到床榻上，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容和紧锁的眉头，心如刀绞。
那柄淬毒的匕首还插在他的后心，周围的黑气仍在缓慢扩散，触目惊心。
“不行，得先把匕首取出来...”
肖雨喃喃自语，颤抖着手握住匕首柄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猛地将匕首拔出。
“呃啊！”
昏迷中的张朋痛得浑身一颤，黑血顿时从伤口涌出。
肖雨慌忙用布按住伤口，却发现那黑血竟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，布帛一触即腐。
他吓得缩回手，看着张朋痛苦的神情，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。
“对，热水，需要热水...”
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厨房，手忙脚乱地烧水。
待他端着热水回来时，却发现张朋的伤口处黑气更盛，整个人开始发烫，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“冷...好冷...”
张朋无意识地呢喃，身子微微发抖。
肖雨急忙为他盖上所有能找到的被褥，却无济于事。
张朋的体温时冷时热，伤口处的黑气如活物般蠕动，看得肖人心惊胆战。
“怎么办...我该怎么办...”
肖雨跪在床前，无助地握着张朋冰凉的手。
忽然，他想起张朋留下的那枚玉佩，急忙从怀中取出。
“张朋，张朋，你醒醒！”
他轻拍张朋的脸颊，将玉佩塞入他手中，“你说过有危险时握玉唤你名，现在就是你最危险的时候啊！”
然而张朋毫无反应，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。
夜幕降临，小院里一片死寂。
肖雨点起油灯，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。
他用温水为张朋擦拭额上的冷汗，一遍遍地呼唤他的名字。
“你说过要陪我的，不能言而无信...”
肖雨哽咽着，将脸贴在张朋冰冷的手背上，“你若死了，我绝不独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