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知道，真正的阻碍，才刚刚开始。
4.
数据中心的安保异常严格。我们出示了审查局的证件，才被允许进入B区3号机房。
机房里温度很低，一排排服务器像沉默的钢铁巨人。我根据林曜给的坐标，很快找到了目标服务器。
“就是它。”阿敏已经通过远程连接，帮我调出了系统界面。屏幕上有一个醒目的红色按钮，上面写着：
“全员吃瓜模式：开启中。”
“关闭需要密码。”阿敏说。
“我来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输入了一串密码——林曜大学时常用的密码。
“密码正确。”系统提示。
我正要点击“关闭”，屏幕突然弹出一行字：
“关闭前，请确认你已准备好面对真相。”
我犹豫了一秒，还是点了“确认”。
屏幕黑了，然后亮起了一段视频。视频里，是三年前的审查局会议室。
我看见年轻的自己，站在局长面前，接受任务。然后，画面切换到一个秘密房间，里面坐着几个人，其中一个，是那个政客。
“沈砚是个好苗子。”政客说，“他有弱点——他的母亲。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，让他成为我们的人。”
另一个声音响起，是局长的：“他不会轻易上钩。”
“每个人都有价格。”政客微笑，“只是多少的问题。”
视频结束。
我呆立在原地，浑身冰冷。原来，我所谓的“选择”，从一开始就是别人设计好的局。
“头儿……”小李轻轻碰了碰我。
“关闭它。”我说，声音沙哑。
阿敏按下了关闭按钮。屏幕显示：
“全员吃瓜模式：已关闭。”
我们都松了口气。
就在这时，机房的警报突然响起，红色的警示灯闪烁。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我问。
阿敏快速操作着键盘：“有人远程覆盖了我们的操作！全员吃瓜模式……又开启了！而且，范围扩大到了全球！”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“是林曜吗？”小李问。
“不是。”阿敏盯着屏幕，“是……审查局内部的最高权限账号。”
我看向屏幕上显示的账号名，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——J-001，局长的账号。
我拿起对讲机，拨通了局长的频道：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传来局长的声音：
“因为这是必须的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沈砚，你以为我们建立心声审查系统，是为了保护谁？”局长说，“不是普通人，是这个国家的稳定。有些真相，必须被隐藏，有些谎言，必须被说出来。”
“所以你利用我？”我咬牙。
“你是个优秀的审查员。”局长说，“但你太天真了。你以为关闭‘全员吃瓜’就能解决问题吗？不，它会一直存在，只是换一种方式。”
“你和林曜，有什么区别？”我问。
“区别在于——”局长说，“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开，什么时候该关。而他，只想一直开着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