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吸一口气：“答应。”
这是一个危险的机会，但也是唯一的机会。
如果我能在直播中说出真相，同时找到开关的位置，也许还能挽回一切。
3.
阻碍接踵而至。
首先是局长的阻止。
“绝对不行！”他拍着桌子，“你是执法人员，你不能参与这种挑衅性的直播。”
“这是找到开关的唯一办法。”我说。
“那也不行！”局长说，“我会派其他人去查，你留在局里。”
我知道，他是担心我说出不该说的话，影响审查局的形象。但现在，我没时间解释。
晚上七点半，我悄悄从后门离开审查局，带着小李直奔直播现场——林曜指定的地点，是市中心的一座大型商场。
第二个阻碍，是舆论。
心声泄露的消息已经发酵，商场里人山人海，每个人的手机都在直播，弹幕刷屏：
“沈审查员来了！”
“快说快说！”
“吃瓜吃瓜！”
我站在商场中央的舞台上，面对着无数镜头，手心全是汗。
“沈砚。”林曜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，“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开始吧。”我说。
“你的问题很简单。”林曜说，“请说出你最想隐藏的心声。”
现场安静下来，所有人都在等待。
我看着镜头，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——父亲的离去，母亲的病，自己多年来的孤独，还有……三年前的那件事。
“我……”我艰难地开口，“我曾经……因为私心，放过一个人的心声。”
现场一片哗然。弹幕瞬间爆炸：
“卧槽！有瓜！”
“谁？谁？”
“审查员也有黑历史？”
“说完整。”林曜的声音带着一丝催促。
“三年前，一个政客在直播中，心声里出现了贪污的念头。”我说，“我本该标记并上报，但我没有——因为他承诺，如果我放过他，他会帮我母亲安排最好的医生。”
我的声音越来越低：“我母亲得救了，而他，继续在台上讲廉洁。”
沉默。
然后，是更大的喧哗。
“你承认了。”林曜说，“现在，你得到了开关的位置。”
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亮起，显示出一个坐标——市中心数据中心，B区3号机房。
我立刻转身，准备离开。
“等等！”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，“你母亲的病，真的是因为那个政客才好的吗？”
我愣住了。那是我母亲的主治医生。
“沈砚，你母亲的手术费，是我垫付的。”她说，“那个政客，从来没管过你的事。”
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
原来，我被利用了。
三年前，我以为自己做了一个“不得已”的选择，却只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“阻碍还没结束。”林曜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去吧，找到开关。但记住，有些真相，比你想象的更残酷。”
我冲出商场，直奔数据中心。小李紧跟在我身后：“头儿，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我说，“我们得快点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