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妈的还敢提20年前!”他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。
我没躲,只是平静地问他,“周佩茹死了吗?”
他的手僵在半空中,“你……你居然咒我妈死?”
“回答我,死了吗?”
“……只是轻伤,但受到了惊吓!”
“命真大。”这三个字,彻底点燃了谢珩的怒火。他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,又猛地清醒些问我疼吗?
“谢珩,比起你欠我哥的,这点疼算什么?”
“你哥你哥!你哥的死跟我有毛线关系!是他自己短命!”
“是吗?那我祝你和凌薇,长命百岁,夜夜好梦。”
提到凌薇,谢珩的脸色又变了。
“薇薇还在医院,她快被折磨疯了!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收手!”
他真就认准了我出于嫉妒,找了什么神棍在诅咒他们一家。
“我说了,去城南十字路口,给我哥烧一艘船。”
“不可能!”他想也不想就拒绝,“那是市中心,你让我烧纸?我是什么身份,你哥也配?”
“再说,薇薇最讨厌这些!有失身份!你是不故意想让她看不起我,破坏我们感情?”
“我告诉你沈星苑,我们之间不……”
“好啊,那你就等着,看是我哥会不会拉人去陪他。”
我的话音刚落,谢珩的手机就响了,是医院打来的。
“谢先生!不好了!薇薇小姐她……她刚刚跳楼了!”
第二天一早,我找了份新工作。
城南最大的一家殡葬用品店,专卖纸钱、元宝、纸扎人。
当然,还有纸船。
老板是个50多岁的大叔,最近人手紧缺,看我手脚麻利,问了句“怕不怕晦气”,
我说“怕穷”,他便当场拍板要了我。
看我干活麻利,话不多,很满意,“小姑娘,怎么会想来干这个?”
我一边熟练地糊着一个纸扎别墅,一边回答。
“晦气,才没人抢饭碗啊。”老板笑了,递给我一瓶水,“心态不错。”
下午,店里没什么人,我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,叠着纸船。
不是用来卖的,是我哥教我的那种。
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店门口。
车窗降下,露出一张憔悴却保养得宜的脸。
周佩茹。
她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,脸色比昨天在电话里听起来还要难看。
“上车。”我没动,继续叠我的纸船。
“我让你上车!你聋了吗!人话听不懂?不怪我瞧不上你们这种底层渣滓。”
“周董,我的工作时间,概不外出会客。”
她最终推开车门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“我再给你加200万,500万!你离开!”
“这些钱够买你八条命了!别跟我谈什么狗屁承诺,承诺能让你吃饱穿暖?跻身名流?”
“周董,你儿子的承诺,这么不值钱吗?”
“你别给脸不要脸!你不过是他无聊时的消遣!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具!”
“是吗?”我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纸屑,直视着她的眼睛。
“那玩具想让你们,把欠我的,欠我哥的,连本带利都还回来。”
周佩茹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沈星苑我告诉你,薇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影响了联姻,我让你生不如死!”
“凌薇福大命大,死不了。”我慢悠悠地说。